“不是说这宅子十日之后才建成的吗?怎么现在就建好了?”江凌围着宅子看了一转,讶然问道。
“公子从外地调了几十个工匠过来,跟原来的匠人一起,日夜赶工,想让姑娘早日能住上新居。这宅子也是昨晚方建好。如今只要把墙粉了,把门窗雕好装上,漆上油漆,过几日便可用了。姑娘放心,公子走之前一再叮嘱,小人于工事不敢有半分疏忽,一定会督促匠人们把事做好的。”
江凌看着眼前的宅子,半晌没有出声。秦忆对她,那是十二分的上心。此时一去千里,他该是怎样的挂念她?
吴管家见江凌没有说话,又道:“前一阵小人去找那钱家老二说了您的意思,他对姑娘大为感激,说他自己替您管着佃农,一定会把田地种得妥妥当当的;他大哥是种田好手,让他大哥一家替姑娘您做事。小人派人去探听过了,这钱家老大一家现在七口人,他夫妇俩身体尚好,里里外外粗活重活都可做得;膝下一子,现已二十二岁,壮汉一个。娶了一媳,下有两孙;此外还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已出嫁;二女儿年方二八,已许给村里许家,年底便出阁。”
江凌点点头:“甚好。让钱老大和他儿子种田,那婆子、媳妇、女儿种菜种花,遇上重活两个男子还可以帮上一把,这一家人正合用。”说完,领着吴管家往旁边的空地上走着,把哪里用来种菜,哪里用来种田,哪里用来种花,一一指划给他,并把准备调人开垦田地的计划跟他说了,吴管家道:“酒楼那边小人已调了张管事去管,小人这一阵会天天到这儿来督促匠人把事做完做好,所以时间有的是。姑娘只管把事交给小人便好,不必再跑到庄子去了。如果姑娘不放心,小人这就派人把钱老大和钱老二唤过来,将事情吩咐下去。”
“也好。”江凌倒也不坚持。吴管事派了人去叫钱家兄弟,江凌又把张叔张婶和入画给他介绍了一遍。陆文远夫妇认江凌为干孙女儿一事吴管家早已得知,这时还是在心里再一次感慨陆文远有识人之明,也感慨江凌着实好运。
江凌深知恩威并施的道理,所以许给钱老二是为她做五年事,如果行无大错,可让钱家两人入籍;再五年无错,又让三人入籍,直至钱家老小都入籍为止。这挂在驴前的胡萝卜虽然有些远,但对于世世代代入籍无望的钱家人来说,无疑是值得用性命去搏的好机会。更何况不必用性命去搏,只不过是做好老本行,尽尽心心做事就成。所以江凌不过是张了张口,就换来了钱家二十口人的忠心耿耿。此时见主家相招,那叫来得的一个快,不过一盏茶功夫,钱家三兄弟就站到了江凌面前。
因江凌招的是钱老大、钱老二,所以到了江凌面前,钱老二有些赧然地指着钱老三道:“这是小人的弟弟,天生一把蛮力。我兄弟仨做啥事都很齐心,所以今日便想带他来见一见主家。未经主家招唤便带了他来,还请主家恕罪。”
“无妨,无妨。”江凌自然不会责怪。把事情跟他们说了一遍,钱老二当即表示明天便抽人轮流来把田地垦了,四天便可完成。
吴管家指了指宅子前面的一个院子,对钱老大道:“这个院子,是江姑娘指给你们一家住的。后日便可入住,你们可准备准备。田地垦完后便要耕种,你们三日后便搬家。”
这个院子,可是青砖黛瓦的一座新崭崭的四合院,里面共有房间十二间,现在只住钱老大一家绰绰有余。钱家历代佃农,虽然没有饿肚子,但要说生活过得好,那是不可能的。现在世世代代的梦想就在眼前,钱老大看着这宅子,激动得久久说不出话来。至于钱老二和钱老三如何想,便不得而知了。不过钱老二此后把佃农管得甚是尽心,钱老三更是在江凌有事相唤时一叫就到,让江凌省却了许多麻烦事。此是后话了。
见江凌把事情安排妥当,吴管家又在话里话外把陆大人准备认江凌做干孙女的事透露给了钱家兄弟,再把陆大人这一品大员的身份给解释了一番,这让钱家兄弟对主家更是死心踏地。
把自己的三个新下人给钱家兄弟交待一番,江凌便打道回府。然而车到青山村入口时,江凌发现前面竟然有三辆马车在村里小路上徐徐而行。她从车窗朝前望了一望,发现车里似乎坐的都是女子,钗环摇晃,似是城里的官家夫人到此。而其中有一辆,像极了那日林夫人所乘的马车。
想起那天林夫人说她跟男人厮混的话和那怨毒的眼神,江凌心里一惊——李青荷此时一个人在家,不会有什么事吧?如果林夫人派一汉子去家里,而三个夫人正好撞上门去,江家母女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如果林夫人真使出这一招,在她看来,陆家干孙女之事,以及秦家议亲之事,怕都要黄了吧?江家母女在零陵城,可就呆不下去了!真要如此,这一计不可谓不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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