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宇看了看左右,笑道:“不如江公子到席间坐一坐,咱们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
江凌笑了起来:“倒是我无礼了。”说完,随大家一起到了饭桌旁,大家推让了一番,让江凌挨着吴天明坐在了尊位上。江凌急于想知道江涛的消息,倒也不推辞,待大家都坐下,又迫不及待地问:“大家可知我家小涛的情况?”
“江公子别急。现在江涛啊,可是咱们书院的名人了,没人能欺负得了他去。”肖子宇道。看江凌着实心急,当下也不卖关子,把江涛在书院的情况说了一下。
原来,因江涛是江凌的弟弟,所以一进书院就被大家知道了,大家对他都极为好奇,想知道那位十步成诗的才子的弟弟是否与众不同。于是便有那些好事者三番五次去向江涛下战书,要跟江涛比诗、比学问。好在江涛是秦从毅特别让关照的,林峰元对江凌的印象又是出奇的好,所以很是维护江涛,把那些挑战者好好训斥了一通。
但江涛这近一年来跟着江凌,脾性强了不少;仗着他喝了空间水的大脑也比别人聪明很多,这些日子来把他手头上所有书籍内容都记得牢牢的,自恃不会给姐姐丢面子,便主动站出来应战,这让整个书院的学子都为他叫好——一个十岁的孩子,能有这份胆量,便已是难能可贵。所以大家都开始倒向了江涛,批评那些念了几年甚至十几年书的学子,欺负江涛这么个才进书院的孩子,太不公平。这让那几个挑战者灰溜溜的甚没面子。
而这个时候林峰元倒对江涛产生了兴趣,想知道江家除了江凌这样一位才女,是不是还有一个神童,所以也不让那几个挑战者退缩,反倒要求他们跟江涛比试一番。
而这番比试,就在昨日。江涛还真展示出了江家的风采,面对那些十五、六岁的对手和黑压压的几百个观战的学子,气度沉稳,颇有大家风范,虽然对于老师的提问回答得不是百分百的正确,但却比那些对手强,做出来的诗也颇有灵性,让书院的老师们大为赞叹。
听了肖子宇的话,江凌大为欣慰。学问这东西,只要勤奋,刻苦努力,自己资质又不是很差的话,总是可以有所成就的。但心性气度这些,却是短时间内培养不出来的。江涛小小年纪,便能有如此的胆识,却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其实她不知道,因为她的缘故,赏花会上江涛可以说是感同身受,算是经历过了一次大场面;后来在陆府欢迎李续他们,江凌那一场剑舞,又给了他很大的触动;而最近的这一次酒楼里接受的挑战,也让江涛迅速成长起来。因为有了江凌这个榜样在前,书院这场挑战更是一场江凌声誉的捍卫战,他是丝毫没有退缩的余地,这一逼之下,便把胆气激了出来,才有了这样出色的表现。
“江公子之才,咱们在江涛公的身上都能看到,实在让人佩服。”那一个未参加赏花会,没有看见江凌十步作诗场面的学子站了起来,手里拿了一杯酒,“在下真心佩服公子,借此机会敬公子一杯。”说完,也不管江凌如何,自己把杯中之酒“咕嘟咕嘟”就喝了下去。
那些学子们一看,俱都兴奋起来,赶紧让小二把干净的筷子和酒杯给江凌上上来,然后纷纷给自己满了杯,想要上前敬酒。
而江凌自从进了酒楼,小二便已通知了专门管理酒楼的汪管事,汪管事早已悄悄站在了一旁,见江凌与士子们寒喧,便不敢上前打扰。此时见唤,很机灵地上了一个酒杯和一双筷子上来,还奉送了一壶酒,斟满后适时地递到了江凌的手上。
江凌笑了笑,站了起来道:“也不说什么佩服不佩服的话,在下不过就诌得两句诗,要说四书五经这些学问,在下却是一窍不通,甚是惭愧。在下不胜酒力,便回敬各位一杯,此杯过后,在下就要跟汪管事谈事情了,还请各位尽兴。”说完,把袖子一拂,喝尽杯中之酒。可这酒一入口她便愣了一下——这哪里是酒,分明是水嘛。心里暗暗佩服这位汪管事的机灵。
江凌既如此说,学子们便不好再勉强,各自干了自己杯中之酒。江凌见状,站起来拱手告辞。
肖子宇在她临走前,又道:“我们正与吴兄商议诗社开办之地,到时地方定了,请柬送到,还请公子赏光。”
江凌哪里有兴趣,敷衍道:“在下俗务繁忙,也不知可有时间参加。到时如有时间,一定去。”说完又对吴天明拱了拱手,吩咐小二再加几个菜,算在她的帐上,这才带着汪管事到了休息间。
汪管事把帐本捧了上来,把近来的事细细禀了一遍。在他就任职期间,江凌这才是第一次来视察,汪管事自然极为尽心。但酒楼经王旺福他们来挑了一次事,大家都知道是秦将军家开的,而且菜肴美味,价格也实在,酒楼也就是按步就班,倒也没什么大事。
江凌看了一会帐,又喝了一会儿茶,这才带着入画往新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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