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儿,当初我便与你说了,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而你那时也同意了的,怎么现在,却又反悔了?”
银儿咬牙,忽然撩了袖子,露出大半截满是疤痕的手臂,语气悲切,“姑娘,二姑娘稍有不顺便打骂奴婢出气。总是骂奴婢是扫把星,这才让她诸事不顺。奴婢,奴婢一直忍气吞生,但二姑娘脾气越发暴躁,刚才又为了一件小事,又把奴婢狠狠打了一顿,我身上也还有伤口,姑娘您看看,”说着又搀了裤腿,露出一道道红肿的鞭痕,如晴看得好一阵心惊肉跳,暗道,这如善也太心狠了。
银儿见如晴面有不忍,继续打蛇棍跟上,又深深磕头请求如晴把她留下。
如晴依然好声好气地道,“你现在已经是二姐姐的奴才了,卖身契都归了她。我又怎好向她要人呢?二姐姐还在禁足期间,若我去向她要人,岂不有落井下石之心?银儿,我很同情你的糟遇,但我确实帮不了你的忙。”然后让沉香拿了药膏给她,“这是治疗外伤的药,你拿去仔细涂抹了,定能消掉伤口,日后少惹二姐姐生气便是。”
银儿见如晴不肯帮自己,面带怨毒,沉香见状,忍不住柳眉倒竖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当初吃里扒外怎么不想想你会有今天的下场?我姑娘仁慈,没有对你冷嘲热讽还拿了药赠你,你别不知好歹,把好心当驴肝肺。”
如晴制止沉香,“好了,多说无益。”她盯着银儿,一字一句道:“不是我不肯相帮,而是你进府也有三五年时光了,却仍是停留在哪儿有油水就往哪儿钻去的毛病。若我真的舍了脸去求了二姐姐,想必日后我若糟了难,你定又会弃我而去。我这人对下人没多大的要求,不管做事好歹,只要忠心于我,只要我有一口饭吃,自是不会让下人饿着肚子。然,一旦背叛了我,那便再无回头之日了,你好自为知吧。好了,与你说了这么多,我也累了,沉香,让她出去吧。”
沉香上前拖了银儿,“银儿妹子。请。”
银儿面色青红交接,最终默默地起了身。
过了会,沉香进来,忍不住埋怨如晴,“姑娘也真是,与这种吃里扒外的人说那么多干嘛?还赠她药。”
如晴低低地道:“沉香,我在方府的身份,是不允许结怨的。”她看着她,“与下人结怨也是不允许的。”
沉香呆了呆,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地点了头。
“姑娘,您这样活着,岂不嫌累?”
如晴轻吁口气,“累也无妨。千万别小看一个毫不起眼的丫头,必要时,她会是你的助力。反之,她会是一记毒药,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毒的你五脏六腑皆烂。”
“姑娘,我懂了。以后断不会轻易给您结下仇怨。”
明媚的阳光,撒射在松鹤院门前的梧桐树上,一片金子的颜色,极是明亮。
先前冷清的松鹤院忽然变得人来人往,只闻脚步声不绝于耳,但,却甚少听到旁的声息,因为,靖王世子登门拜访,并还带足了礼物,李氏瞧那几个沉沉的箱子,越发坐不住了,偷偷瞟了上座的老太太,暗自滴咕着,想不到这老太婆居然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今天的李骁,不若上次一身黑衣劲装,而是一身遍绣锦纹淡蓝直缀长袍,腰间白色玉带上别吊着枚通体碧绿的玉佩,头戴二龙夺珠抹额,乌油油的黑发束成髻,以金冠束住,整个人英挺又威武不凡。静静坐在那,自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势,相比四年前,更加成熟且英俊了。
李骁这回倒是非常有礼貌的,且把礼节做足了,就算想挑错的如晴找不出任何错处来。
方敬澜得知李骁要登门拜访,今日都没去衙门,也赫然作陪。出了如燕的事,方敬澜觉得挺对不住李骁的,也觉无颜面见,但为着知义的安危,也只得厚着老脸巴结了。不过幸好李骁并不记仇,依然侃侃而谈,言语间,对知义也颇是维护,方敬澜放心之余,也颇似得意。一时之间,松鹤堂一派和气景像,老太太笑容爽郎,李氏满面堆笑,方敬澜儒雅风彩,翩翩不凡,如美也是落落大方,极有嫡女气派。反倒是如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李骁觉得说的差不多后,这才扫向如晴,笑道:“瞧贵府四姑娘一脸不满,可是对李骁有意见?”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扫向如晴,如晴暗骂李骁这个害人精,但面上却说:“世子说笑了,如晴不敢?”
“不敢?”李骁挑眉,“那我这头上的洞是谁敲出来的?”着知义的安危,也只得厚着老脸巴结了。不过幸好李骁并不记仇,依然侃侃而谈,言语间,对知义也颇是维护,方敬澜放心之余,也颇似得意。一时之间,松鹤堂一派和气景像,老太太笑容爽郎,李氏满面堆笑,方敬澜儒雅风彩,翩翩不凡,如美也是落落大方,极有嫡女气派。反倒是如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李骁觉得说的差不多后,这才扫向如晴,笑道:“瞧贵府四姑娘一脸不满,可是对李骁有意见?”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扫向如晴,如晴暗骂李骁这个害人精,但面上却说:“世子说笑了,如晴不敢?”
“不敢?”李骁挑眉,“那我这头上的洞是谁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