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义沉黑了会,道:“李骁与我略提及过。那江家母子,当真猪狗不如,老大倒是看走眼了。”
如晴呵呵一笑,“是妹妹运气不好,遇上这对母子。可关大哥哥什么事呀?”
知义冷笑一声:“他们两口子打什么主意虽未明说,但我也能猜出一二。老大一心中意江家来着。我可瞧不上。”顿了下,又对如晴道:“不过幸好这婚事黄了。江家那小子人倒是不错的,可惜时运不好,投胎在那个女人肚子里,日后有他媳妇受的。”
如晴掩唇笑道:“怎么哥哥语气和奶奶这么相像?奶奶也是这么安慰我的。”
知义也跟着笑,“祖母也是个妙人儿。不过你与向家的婚事,我可不看好。”
如晴讪讪的,“哥哥又没见过人家,怎么就断定向家不够好了?”
“---不是他们不够好,而是我总觉得,向家配不上我妹子。”
如晴白他一眼,“二哥哥倒是挺会哄人开心的。你妹子什么斤两别人还不清楚么?我一个庶出的,嫁个门户相当的也算是上辈子烧好香了。难不成,还想着攀龙附凤不成?”也得瞧瞧自己斤两。
这时候挽雪笑道:“姑娘就爱妄自菲薄,在我眼里呀,姑娘天仙般的美人儿,不说嫁个门当户对,嫁到王府做王妃都绰绰有余的。”
知义不悦地皱眉,“主子说话,你插什么嘴?没个规矩。”
挽雪再度白了脸色,不可置信又一副要哭又不敢哭的委屈模样,如晴颇为不忍,不过却没有帮腔说话。不是她冷血毫无人情味,而是瞧出了知义对她的态度只限于主子与奴才的身份,可这挽雪却不是这样认为的,丫头喜欢主子,这无可厚非,但因为侍候在主子身边,就得意忘形太把自己当回事,这便是害了她了。
如晴虽然不是黄世仁那般,把下人当作奴才对待,但多年的闺阁生涯告诉她,既然封建社会给了鲜明的等级制度,一旦破坏了,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尤其在这种情况下,更不能随意吱声。
知义其实并不是话多之人,把该说的该问的说完后,便不再说话了,只专心吃饭。
后来知义又吩咐挽雪下去准备热水,又让朝云给他整理床铺,朝云望了如晴一眼,面上似有复杂神色,不过仍是乖乖领命下去了。倒是挽雪却笑道:“热水早已准备妥当了。老爷要淋浴么?”
知义瞟她一眼,“这话你应该问如晴才是。”
挽雪怔了怔,又自责起来,“老爷说得是。都是妾身想得不周,把四姑娘给怠慢了。四姑娘可莫见怪,府里事情一大堆,这儿忙一头那儿忙出去的,简直像无头苍蝇了。四姑娘先慢慢用饭,我这便让厨房多备些热水。”
盯了挽雪的背影半晌,知义这才对如晴道:“在京城,四妹妹与李骁有过交集么?”
如晴愣住,“哥哥为何会这么问?”
“刚才我怎么发觉,李骁对你好像---有成见似的。”知义斟酌着语言。
如晴撇唇,“他对我成见可大呢。早在八百年前我就知道的。”不过她早已看开了。反正他讨厌她,瞧不起她,不屑她,也只是他的事,反正她又不会少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