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瑜想到尹兰烟也是个聪明的,不想让她起疑心,皱了皱眉又问:“那你说的那位文二公子呢?是不是我也可以请他来看脉?”
木樨斟酌着道:“论理是可以的。不过如今皇太孙病重,也不知道小文太医方便不方便。”
清瑜估摸着如今自己在太子心中的重要性,或者还请得来小文太医。便对木樨道:“那这样,明日你使人给方公公送个信,就说我旅途困顿,有些不大舒服。务必请小文太医来一趟。打点的时候不妨重些。”
木樨知道清瑜心中有事,只是清瑜既不明言,她便也知道绝不多问,忙点头应下。见天色不早,忙劝清瑜早些安歇。
清瑜这一日的确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嘱咐木樨照应好弟弟,这次回到西厢房。
红芳手脚麻利,已经跟八宝轩的几个丫鬟将清瑜沐浴的香汤准备好了。清瑜深感疲惫,便将人都遣开,独自一人浸在浴桶中,解解乏。
只是有这么一桩恶心人的事情如噎在喉,清瑜又哪里能平心静气?体内的牟尼珠本是主七情妙宝,清瑜心思浮动,这佛宝便有些不安分。清瑜闭目缓缓运转佛门功力,方将牟尼珠压制下去。
这一夜,清瑜回到巴州,终于安全得保。但是,她却翻来覆去睡不安稳。这些年来远在感应寺看不到的争斗,在她回到皇室的第一天,便展露在清瑜的面前。
第二日一早,清瑜装了病安心在八宝轩等着方公公把小文太医请来。
谁知清瑜此举倒把尹兰烟复又得罪了,固然昨日尹兰烟晾了清瑜一天,要落一落清瑜这位大小姐的颜面,到底她是长辈。清瑜昨天还好好的,今日就病得不能来请安,分明是回将自己一军。尹兰烟打发泽礼、泽祥回去之后,好不气闷。一旁的裘妈妈劝说道:“侧妃不要生晚辈的气。我看那,不如就让大小姐闹去。要是她真的闹过了界,到时候侧妃反而好抓住把柄好好整治她一番。如今就让这小丫头猖狂几天又如何?”
尹兰烟横了裘妈妈一眼,怒道:“你也是越老越糊涂了。这小妮子五岁大就由王妃的亲信帮着管家,我当年见了她都要小心陪笑。如今七八年过去,早成了人精。还有马脚让你去抓?她三番四次落我的颜面,无非就是看不得我做这个侧妃。我若忍气吞声,不用多久,整个王府的人都会以为我怕了她。以后还有人听我这个侧妃半句话吗?”
裘妈妈迟疑道:“可是侧妃您也听绿翘说了,大小姐在太子、太子妃面前好大的脸面。几乎就被那两口子当做了咱们王爷的代表。要是闹僵了,老奴可替侧妃您担心。”
尹兰烟恨恨的道:“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我更是火大。亏我这些年里外孝敬,太子妃竟然不给一点脸面。要我说,这两口子是真够糊涂的。小丫头离家七八年,在王爷面前能有我说话顶用?想拉拢我们王府,也该冲着我来。”
裘妈妈其实也知道,尹兰烟终究还是出身低,扶了侧妃也是机缘,并不能真心得到太子妃那样的大家闺秀出身的贵人认可。只是她又怎么敢戳侧妃的痛处,只得唯唯诺诺。
不一会,嘉王府的几个管事太监与内院媳妇来给尹兰烟回话。尹兰烟草草打发了,待了一会,越发心烦意乱。便对裘妈妈道:“跟我去八宝轩一趟。我倒要看看,她这病装得像不像!”
裘妈妈忙鞍前马后招呼着,引了侧妃往世子的八宝轩去。
此时八宝轩西厢房里,本应是病人的清瑜精神奕奕,反倒是来看病的小文太医额头汗涔涔的。
清瑜严肃道:“我再问小文太医一句,皇太孙这次究竟是病还是中毒?”
小文太医干脆跪地不再抬头,嘴里只重复着:“是寒邪入侵,是病!”
清瑜冷笑一声,昂然道:“我本顾忌与令尊有过交情,不想拆你的招牌。但是你这般嘴硬,却怪不得我了。”
说完清瑜将一本古蓝印本丢在地上,严厉的道:“这是我打发人,从巴州行宫藏书里找来的《九州药志》。你且看丹篇第七味药与补篇第二十三味药。不要以为不用毒物,我便看不出来。”
小文太医听清瑜这般说,顿时无言以对。医药一道,门外汉自然觉得源深如海。但是真个入了门,只要有心,总能看出些名堂。清瑜虽然年少又是个女儿身,只看她点醒自己有理有据,便知道是瞒不住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