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帝悠悠的道:“若是真的被我试出了什么,皇太孙还得另择人选。老四家的儿子虽然年纪小懵懂些,到底单纯。你将来好好管教,至不济,守成总是可以的……”
太子妃再度握紧了手中的帕子。
陈帝太子妃都在想,明日太子的祭奠,嘉王会不会出现?
似乎无论出现不出现,嘉王都可以继续表现出他圣的一面。
但真实情况究竟如何?
清瑜被宫里太监送到皇宫角门处的时候,阴风正刮得紧。
那小太监向清瑜陪着小意道:“让小姐多走了点路。搁在往日这时候是出不了宫的。只是因为太子殿下后事,少不得许多物事要准备,这才留了这么个小门方便进出。门外有马车,奴才就送到这里了。”
清瑜一路上都在晃神,这会儿好不容易有些回过神来,对于小太监讨好,她连忙回应道:“公公辛苦了。”清瑜一摸袖袋,却发现里头空空如也,今日实在太过匆忙,回到京城便直接进了宫。她身上什么打赏的也没准备,更没料到会一个人孤身出宫。不免有些尴尬。
那小太监一看清瑜动作便知道她什么意思,见清瑜有些不好意思,忙开口解她尴尬道:“不敢讨小姐赏。奴才叫华元,是吴公公的徒孙,伺候小姐是奴才分内事。”
清瑜一愣,忍不住问道:“吴公公?”
那小太监微笑道:“说的正是宝应殿吴春和吴公公。他老人家出宫荣养也有几年了,平日里奴才有机会出宫也常去看望他老人家的。”
清瑜恍然明白过来,她点点头,心里记住这个叫华元的小太监,转身道:“那多谢你了。改日再赏。”
清瑜出了宫门,果然见到门口有侍卫驾驭的马车在道旁候着。那侍卫见到华元引了一位贵人出来,立即起身跳下马车,掀开车帘。清瑜踏着车阶,上了马车。华元这才吩咐侍卫将清瑜送回嘉王府去。
清瑜进了车里,再也不用刻意保持什么姿态,肩膀一松,便靠在了座位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了陈帝都这么心惊胆战的。算下来,这辈子清瑜拢共也不过见了这位皇爷爷屈指可数的几次,但没一次不是让清瑜耗尽心力,冷汗淋漓的。
此刻离开了皇宫,清瑜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只是大殿上听来的那只言片语,却还时时萦绕在清瑜脑海中,挥之不去。明明清瑜已经决心远离宫中是非,却偏偏不得安宁。
为什么,为什么陈帝要在大殿之上吐露自己时日无多,要知道虽然许多人都在臆测,但是却从来不敢宣诸于口。讨论皇帝的寿命,这是欺君罔上头一条大罪。而陈帝,今夜却无比坚定的表示自己大限将至。清瑜很恼火这样的暗示,因为她不想费力去分析这背后的含义,可是她却偏偏亲耳听到了。
还有陈帝那句早做打算,几乎肯定是要与太子妃商量皇位继承。这样的大事,从来都是宫闱机密,最最紧要的。历史上那些秉笔遗诏的太监都要殉葬的,可是陈帝就这么当着清瑜的面,问了太子妃关于泽礼的心性。这里头的暗示简直不言自明。清瑜本该高兴,泽礼继承大位是她乐于见到的。可是直觉又告诉清瑜,这里头有古怪。
清瑜忍不住重重揉了揉太阳穴,此时此刻,她究竟该怎么做?嘉王府中侧妃尹兰烟经不得大事,木樨芙蓉又没有气魄,泽祥还小……
忽然,清瑜脑中浮现出一个人影。刚才那叫做华元的小太监不是吴春和的徒孙吗?当年叱咤宝应殿的总管太监,正是计较这些的一把好手。况且此人与父王一道经历了姚贵妃事件,又有吴巧容这层关系在,于情于理,都不能置身事外。
清瑜只觉得马车陡然一停,外头传来老总管熟悉的声音:“小姐回来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