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儿,她又升腾起前所未有的勇气,不顾他话语中的揶揄,只是开口道:“厉先生,我这次来除了看令千金以外,还想请你仔细考虑一下,毕竟我们两家的合作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如果你能和我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我想,我可以做出一些让步,让我们的合作恢复正常……”
“说够了吗?”厉北浔清冷低沉的声音,带着浓烈的压迫感,就像是架在脖子上的刀,随时都有危险。
时晴:“……”还没说完的话噎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
“门在那边不送!”厉北浔眼角的余光却瞥了一下门的方向,意思不言而喻。
时晴:“厉先生,两家的合作重要性,我想你比我更加了解……”
“啊!”不一会儿,时晴整个人就被扔在门外的走廊上,她身形不稳跌坐在地上,膝盖一下就破了皮,殷红的血瞬间濡湿了她的丝袜,痛得直冒冷汗。
厉北浔高高的站在头顶,冷漠又距离地俯视着带着口罩的她:“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说完决绝又冷酷的转身,进了病房后,直接锁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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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晴:“……”扶着墙,慢慢的站了起来,膝盖痛得钻心,但有没有她还没有的心来的痛。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居然这么粗暴的对她,完全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萧越天的妹妹就这么地不堪吗?
不能走,走了的话,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时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还没想到办法,就听到走廊旁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时晴一回头,没有看到人,再视线向下,就见到踏着手工鹿皮靴的厉云锦。
她的儿子!
心就像是涌上来的潮水,就见膝盖的疼痛也忘记了,时晴张了张口,发现刚才因为跌在地上,口罩也掉了下来,她顾不得戴回去,只是眼
神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两年不见,他高了好多,都快到她的肩头了!小脸上的稚气也褪去了很多,眉宇之间隐隐有了一股和厉北浔一样的沉稳之气。
就连他的眼神,也是笔直而坚定的……
她不在的这些日子,这个小家伙是怎么过来的?
那天在病房匆匆一瞥,发现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像小大人一般的逞强,那样精心的照顾着自己的妹妹。
小家伙……让她心疼。
“云……”时晴刚要开口,就发现小太子开始迈着步子,然后在她错愕的视线中擦身而过,连多余的眼神都不再给。
直到病房的门传来了无情关上的声音。
“……”时晴皱着眉,鼻腔里全是酸涩,他……不会原谅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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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
厉云锦沉着脸,打开了灯。
就见爸爸正坐在病床旁边,拧着热毛巾,帮妹妹擦着手背。
他也走了过去,坐到爸爸旁边,低着头,一时没说话。
厉北浔终于发现了儿子的不对劲,这小子的性子随他,不爱说话,但也不至于这么沉默,问:“你怎么了?”
厉云锦这才抬起头,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回说:“没事,我只是想到今天还有作业要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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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时晴明白,过多的个人情绪并不能解决事情,更重要的还是解决事情的办法。
所以,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三天后终于打听到了,厉北浔即将参加一个舞会。
厉成:“小姐,你确定要去?这个舞会的主办人是裴惜语。”
“裴惜语?”时晴犹疑起来,事情似乎不那么好办了。
当初因为陆兴邦的事情,陆擎瀚对她白眼想看,身为陆擎瀚的红颜知己,自然对她也没有好脸色。
时晴想了想,还是吩咐道:“替我约裴惜语。”
萧成:“小姐……这……”似乎有些为难。
先生有事去m国了,走之前交代过她,帝都这边的情况复杂,他必须时刻保护小姐,并且不许她受到一点的委屈。
去见裴惜语,还能不受委屈吗?
时晴自信地一笑:“没事,去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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