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就把赵自强问得哑口无言,半晌,才气急败坏地道,“赵铭洲,你不要在这里狡辩,那一次事情和你今天这一次,是完全两个性质。”
“性质区别在哪里?好,您刚才也说,如果发展这种新型能源,势必就会冲击市场,扰乱秩序,引发一系列的严重后果,那我就想问的第二个问题就是,冲击到哪个市场了?扰乱了什么经济秩序?”赵铭洲蔑视地看了他一眼,再次问道。
“能源,属于国家管控的资源,你这样做,会冲击到国家能源政策,并且,你扶持的是私人能源企业,对国有垄断企业的能源,已经造成了严重的冲击,不但会让市场陷入一片混乱,还会引发国有能源企业的危机,造成人心动荡,社会动荡。”赵自强额上冒汗了,不过还是强自在撑着。
“害怕一点动荡就不改革了?害怕一些既得利益集团的叫嚣和反抗就止步不前了?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的国企是用来干什么的?连一点竞争都不敢参与,又叫什么国企?二十年前,如果我们要是害怕这些,就不会进行国企改制,社会上就不会多出那么多下岗工人,国家依旧还在实施计划经济体制,依旧没有什么前途和发展。二十年后,又怎样了?虽然有半数以上的国企员工下岗了,虽然社会上有很多人骂过一阵子的娘,但事实上呢?是不是存活下来的国有企业的控制力更强了?竞争力更强了?而到现在为止,我们的国有企业只要能屹立得住的,又有几个不是世界五百强企业?我们的市场乱了吗?恐怕更活了吧?我们的秩序乱了吗?下岗工人们依旧到哪里都能找得到一口饭吃,虽然暂时还有许多问题亟待解决,可是,问题终究还会解决的,我们总不至于因为畏惧问题的不断出现,而止步不前吧?”赵铭洲反唇驳斥道。
“这不一样。我们进行的是国企改革,而你们扶持的是私人企业,如果任凭私人企业做大做强,甚至控制住国家的能源命脉,到时候,国家就会被私企架空,那我们的国家,还是社会主义国家了吗?是不是几十年甚至十几后,在不久的将来,这种掌控国家命脉的私企也将掌控国家的命运,我们的党也会因为他们的控制力而变成他们的政治傀儡,就如西方国家一样,被那些卡特尔、辛迪加、拖拉斯、康采因全部架空?成为他们的政治代言人?那样的话,还是人民当家作主了吗?”赵自强被赵铭洲指责得已经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啪”地一拍桌子,疾声厉喝道。
这场行政问责问责到这里,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一场行政问责了,而是完全演变成了一场关于制度之争和路线之争的堂上激辩,并且辩得火星迸射,两个人各自代表一派,每个人都说出了本派的心声来,可谓是激荡人心,让人兴奋而不能自持了。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不过,那些已经有了立场的人都在为各自的代表各捏了一把汗了,在心底下为他们鼓劲加油。不过,他们无形中倒是忘了,赵自强有这样的眼光、境界和层次也就罢了,毕竟,他可是副国级领导。可与他当堂激辩的赵铭洲,不过就是一个区区地级市的市长而已,无论级别资历,可都是跟他差得太远太远了。无形中,所有人都已经把赵铭洲看成了是一个可以与赵自强平起平坐的人了。
“赵委员长,我想您想得有些太远了,国企,国企,真正的国企的能力与能量在于什么?在于管控,在于控制,您的担心实在未免有些多余了。我只想请问一句,要是生产能源的私企就能控制整个国家,那是不是医生就能掌握我们的生死,是不是种粮食的农民就能把握国家的发展方向,是不是生产眼镜的人就能够让我们这些近视眼全都臣服?如果这样的话,还要我们这些官员做什么?还要我们的国企做什么?”赵铭洲微笑说道。
他这个剑走偏剑的比喻又是搞笑却又是贴切,登时就引起了会场内部一片压抑的笑声。
“你不要在这里偷换概念,个体零售私营者跟这些大型私营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并且,这个企业是具有独一无二性的,它生产出来的能源也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它才有架空权力、实际掌控国家的能量。”赵自强怒喝道,不得不说,他的反应也是比较快的了。
“赵委员长,你刚才有一句确实是说对了,这个企业确实是生产这种能源的,但它仅仅只限于生产而已,是不是要给它这个生产以外的权力,那还是要看国家,要看政府和我们的相关国企的控制力。您说,不是么?”赵铭洲微笑道。
此言一出,所有新锐改革派的,包括那些站在中间立场上的人,都不禁微微点头,诚然,国家是可以依赖这种能源,但不意味着国家就会因为这种能源而被绑架,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就看你是否去想了。大不了,直接派军队拿枪指着你,你生产也得生产,不生产也得生产,你还玩个鸟啊?在一党专政的国家里,如果没有这点儿统治力,那还搞什么一党专政?扯淡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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