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荒村猎户的阵容相差五百多步的距离,蒙古军摆出了全攻型的阵式和气势,他们除了是无视对方之外也间接显示了他们一贯的作风,就是把眼前的反抗力彻底冲散摧毁的习性。
蒙古军只是在给予他们压力,就像是猫玩耗子前的把戏。
蒙古军的阵型微微出现变化,人马之间的差距虽然不多,但仍可以整齐划一地由中间裂开分出一条大道,从这条大道中走出了一员体型有如巨熊的大将。
巨汉全是重铠,手执一支长斧。单就是这支长斧,至少重达百斤以上。而他坐下的是一匹黑鬃黑尾和黑蹄,马身毛色却如火红的强壮战马,就算是不懂马者也会晓得它是一匹名种宝马。
当巨汉来到全军的前方时,就似是耀武扬威般一拉马缰,赤色壮马立时仰身起立,马首高声长嘶,从马口更直喷出浓厚的气息。
“男的杀光,女的留下。”
那员大将声音雄浑威猛,其实力怎也不会太差。
看到自己的大将展示了实力,蒙古军全员不由发出了一阵带着淫亵气味的哄笑。
“这些蒙古人……我先去杀了这个主将。”江毅低哼一声,随即潜行下去,夹住一只野马,就飞奔出去。
江毅发力一夹马腹,如雷似电般直朝蒙古将领的面上刺去。
对于马战,像蒙古人这类从小到大在马背上成长的西域战士来说,根本就有如吃家常便饭一样。
豪气地朗笑,重达百斤的长柯斧在蒙古将领这名巨汉的手中彷若普通的轻型兵器般,灵巧地劈在江毅攻来的樱剑尖端之上,其快疾和精准看得双方人马同皆咋舌。
江毅没有硬拼对方的斩击,改为向后回收少许先避其锋,在蒙古将领的斧劈处于刚刚力尽的一刻才狠挑在斧刃之上。
被江毅挑中斧刃的蒙古将领全身猛地一震,连带座下马匹也后挫了两步。蒙古将领首次面色微变。
从江毅的后方已然传来巨大的吶喊助威之声,一众村民猎户正在鼓舞,反而蒙古军的军士们却鸦雀无声。
冷哼一声,长柯斧在蒙古将领的手上回转了两圈化去了震力,并再次横斩向江毅。同时,他更配合脚力和腰力控制着他身下那匹红黑双色,肌肉强壮结实的战马往前猛力冲击。斧头的劈势加上马匹的前冲,长柯斧划出一道完全笔直的直线打横扫劈敌手。
江毅心下冷笑,他知道这个巨汉误以为他只有速度技术,才会以硬碰硬的方法来迫他比拼内力。
江毅一丝不漏地凝聚在对方斧头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和变速,手上的长剑更快速地幻出无数光芒斑斓的银色剑影,完全封死斧头所劈来的所有变化路线。
就在斧头正要碰上剑影前的一刻,蒙古将领的斧头竟奇迹地超越了江毅精神锁定的范围,从剑影之前毫无先兆地向上方退去。
就连江毅也要为蒙古将领的马战技能而暗自赞赏,他看着其座骑突然跃起前蹄作出人立的动作,长柯斧也因蒙古将领的身体被带动才会如此毫无先兆的往上避开,可是到底他是如何使战马作出这个反应的,就连眼力高明的他也无法看得透。
双手持着长柯斧高举过头,原本已高大如灰熊的蒙古将领现在人立马背,马又立于地上,高举的斧头比起下方的江毅高出一个人身的长度有多。他在重头盔中露出的虎目冷冷盯在江毅的面上,由太阳反射在钢斧边的光芒更是光华夺目,夹杂杀戮的空气更被抽到了斧头之上,其气势之盛的确与江毅相差千里。
江毅的剑影无功而回,然而心湖仍是清静无波,即使被蒙古将领的骑术所诱,他的精神也没有放开蒙古将领的任何动作。
蒙古将领破柴般的凌厉斩击确是气势不凡,可是从对方那丝微乎其微的斧口瞄准动作,他已经摸楚了他的意图策略。他那支巨斧的目标并不是他,他的动作是对准了他的座骑,他打算劈杀他的马匹迫他跌倒地上认输。
远方传来一声轰然但齐整划一的喝采声,已经变阵并作两线平排的千名蒙古军全体,打横就已占上了数百丈的土地,当他们因为大将终显出一流的武技和骑术而兴奋呼叫时,其喝采声在半里之内也可听得清清楚楚。
本来打在虚空之中的剑尖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高速由前而后地回收,剑尖划过一个大圈时更在地上刮出一道火花,最后在手臂和手腕灵活运动下剑头竟从江毅的肩上挑出,斜斜点向蒙古将领那像是从天空斩下来,足以开山劈石的精钢长柯巨斧的刃边上。
“好剑法。”
在身旁的谭应海也不由叫好。
出乎蒙古军所有人料外,剑斧在毫无花巧的硬拼交击后,蒙古将领连人带马往后退开六步。而江毅却因为把蒙古将领传来的劲力全都卸到他的马匹身上,所以并未有后退半步。他的座骑已经全身骨骼被震至粉碎,马首的眼,耳,口和鼻同时喷出漫天的血花后就变成一堆肉泥颓然倒下。可是在马匹倒下前,江毅仍能利用它最后的一点用处,就是借它的尸身发力跃起。
你狠,但他比你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