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你回来了。”湛湛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乖乖地问好。
陆夜丞摸了摸他的头，将他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湛湛在讲什么笑话，也讲给爹地听听？”
“好呀！可是爹地，我有个条件，如果我能逗你发笑，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学会跟爹地谈条件了？嗯？”陆夜丞眉眼带着笑，冷俊的面容显得柔和了许多，揉了揉他的头发，“说来听听。”
湛湛抿了抿唇，漆黑的眼眸里带着期待的神色，“爹地，我想当面谢谢沈阿姨，我知道她在我生病的时候，非常照顾我。”
老夫人眉头一蹙，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
宋锦萍眸光微微一闪，笑意盈盈地说，“湛湛，我们已经谢过你沈阿姨了，你不用再单独谢她。”
湛湛挺着小胸膛，一派老成地说，“奶奶，您以前不是教导过我，要做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吗？这次沈阿姨和平安妹妹帮忙治好了我的病，就是对我有恩，我不说回报，可也要当面感谢她们才说得过去呀。”
宋锦萍笑容一僵，不甘地闭了嘴。小东西都拿这话堵她了，她还能怎么劝阻，总不能说咱们都讨厌沈微，不许你跟她来往吧。
陆夜丞扫了眼宋锦萍，他不是不知道母亲对沈微的态度，只是……他唇边噙着一抹笑，摸了摸湛湛的小脑袋，“是应该感谢她们，不过，我要听过你讲的笑话之后，才能做出决定。”
湛湛绘声绘色地讲起了笑话，笑话本身并不是很好笑，但是配合着他丰富的面部表情，就显得格外好笑。
陆夜丞看着儿子笑容灿烂的小脸儿，漆黑的眼底也泛滥起笑意，他发现儿子大病之后，变得不太一样了，他的表情变得丰富，笑容也多了起来。他很乐意看到儿子这种变化。
临睡之前，陆夜丞到了湛湛的房间，小家伙已经睡着了，小小的一团缩在被子里，只占了很小的位置，他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稳，小小的眉头紧紧蹙着。
不过是个孩子，就有这么多烦心事么。陆夜丞伸手，将他眉间的褶皱揉开，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妈咪……不要走……不要抛弃我……”孩子细细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喃喃地喊着。
陆夜丞呼吸一窒。
从儿子房间里出来，他的心情糟糕透顶。
他想起五年前，老夫人将一个粉嫩的小婴儿抱到他面前，说这是他跟一个女人生的孩子，他又震惊又茫然，他努力回想，和他生孩子的女人长什么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湛湛两岁的时候，问他妈咪在哪里？他答不上来，只能把老夫人告诉他的答案，再告诉湛湛，说他的妈咪已经死了。
湛湛不相信，说他的妈咪没有死，只是出远门，还哭着问他要妈咪。
他很生气，第一次动手打了湛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