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啊?如果我碰上了,要不要让他们等你们一会?”
老者颇为警觉,问道:“小兄弟,你怎么一人西行啊?”
“我准备去投奔安西马场的亲眷,谋个差使。”贺齐舟答道。
见贺齐舟年轻,又不似奸诈之人,老者这才放心说道:“那就先谢过小兄弟了,我们是甘州平西镖局的镖师,我听说昨日侄女带着女儿已经出城西去了,可能是赶时间,也没来找我这个亲叔叔,因为最近这段路不怎么太平,我想护送他们到肃州,也顺便叙叙旧情,如果你见着了那西去的车队,哦,车队共十几人,由官兵带队,一辆马车,麻烦和我侄女说一下,俞二叔来看看她,最好让她们在山南客栈等我一会。”
“没问题,我这就先行一步了。”贺齐舟拱手道别,继续西行。大黄马好像也知道贺齐舟急着赶路,倒也不再偷懒,一路小跑起来,走出两三里,远离长亭之后,贺齐舟体恤大黄,便下马背负行李,自己又开始锤炼起体魄来了,感觉体力不支时就上马休息一会。
如此往复,又走了两个多时辰,一支缓缓前行的车队忽然映入眼帘。贺齐舟一喜,稍稍提速赶了上去,确实是十几名官兵护送着一辆马车缓缓前行。
官道上差不多六十里一驿是雷打不动的铁律,显然他们昨天下午出城后是住在离甘州六十里的小驿站里了,为了赶路不住甘州城,而住
在条件极为简陋的驿站,贺齐舟对这位韩夫人愈发敬佩起来。
贺齐舟渐渐赶了上去,已有卫兵回头注意到他,骑在道路中央的兵士稍稍向一侧靠拢,为贺齐舟让出可以超越的空间,却发现贺齐舟居然也慢了下来。
贺齐舟迅速扫视了一下前方队伍,发现最靠近马车旁边的有三骑,一名年轻军官,还有两人身着武察司官服,年纪都是四十以上了,然后马车前后各有六骑,都是普通的士兵。
“请问车内是不是俞夫人母女?”贺齐舟小心翼翼地问了那名面相和善的年轻军官,看得出,他是那队士兵的头目,本来贺齐舟想称韩夫人的,但韩冲身份敏感,贺齐舟担心那些不必要的猜忌,所以用韩夫人的娘家姓氏来询问。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你是……”军官客气地回问。
“哦,我叫周奇,路上遇到一个镖师说俞夫人是他侄女,他和徒弟正从甘州追来,想护送夫人一程,因为他们要歇马,所以托我带个口信……”贺齐舟如实答道,只是心中疑惑,车内有两人呼吸柔缓,应是俞夫人母女无疑呀,那军官为何不肯承认?
“小子,把你的户籍和路引拿出来!”一名年纪稍轻一点的武察司官员忽然发难,恶狠狠对贺齐舟说道。
贺齐舟见那人一脸凶相,心中颇为不悦,而对方这么一说,那些士兵也停了下来,都警惕地看向自己。
贺齐舟不想多事,拿出张秤准备的身份证明递给那问话的武察司官员。不过心中又多了一份疑惑,为何这些士卒个个面露倦容,还隐隐有悲戚之色。
那武察司仔细看过贺齐舟的凭证后,又问了贺齐舟此行的目的地,贺齐舟只能再说一遍。官员也看不出破绽,便将凭证还给贺齐舟,粗鲁地让他快些赶路。
贺齐舟正在想是不是要把俞镖师交待的话说出来时,车中却传出一名妇人的问话,声音略带沙哑:“小兄弟,那俞镖师要带什么话来着?”
贺齐舟心想,也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我只把话带到就是了,便道:“俞镖师说,如果碰到俞夫人的车队,就带话给俞夫人,让她在山南客栈等一会,俞镖师会和她叙叙旧,再护送她们一程。”
一听贺齐舟所说,一只素手掀开布帘,一名脸上蒙着纱巾的妇人探出头来道:“谢谢你小兄弟,我本姓俞,护卫们并不知晓,因为赶时间就不想打扰家叔了,既然他老人家赶来了,我会在山南客栈等他的。”
“对了,那名镖师说没说是什么镖局的?”武察司官员还是不怎么客气地问道。
“平西镖局。”贺齐舟有些不快地答道。心里正嘀咕,俞镖师看上去也不怎么老吧。
“莫不是平西镖局的俞副总镖头?想不到他居然是韩将军的亲戚……”武察司官员喃喃自语道,心想着日后怎么去巴结对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