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暮也很快制住了那名想去传令的军官,一经逼问,果然是准备向张锒传递张致仁到了兰州的消息。张致仁都不用拷问那些被软禁的军官,便知道张锒一脉准备对自己动手了,毫无疑问,对方早就是姜杉暗中扶植之人,回到甘州,必定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战!
一想到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对方还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姜杉追杀,故张致仁摆平了兰州驻军后,不作休整,立即往甘州张家赶去,这一次从兰州带上了真正的亲信,随行的人数扩充到了两百人,之所以还是这么少,是因为整个兰州城也没有多少骑兵。
又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张致仁仅比张锒晚了三个时辰到达甘州,午后进入甘州城东门时,城门部分守军正在换防,原来又是张锒下的令,替换上的都是张锒自榆州带来的嫡系。
趁着城门换防时的混乱,张致仁带领着连夜赶来的二百骑,直奔位于内城西北角的镇国公府,如果想重新掌控张家,那就必须在半天之内制服自己的堂弟张致良一脉!
出乎张致仁意料的是,国公府外,多了一营驻军,一打听,是老家主张兴初去世第三天就驻扎下来的,全都听命于新任家主张致良。
张致仁原本想带所有人进入国公府,却被那营官兵拦在门外,说是要请示家主才可放行。
张致仁自知夺了家主之位的张致良不可能放这么多人进去,为了尽快了解情况,便交待那两百骑盯住那营五百人的驻军后便带着一对外孙直接进入府中,此时三人仍身着送行姜琮时的丧服,那名驻军指挥只道三人是替老家主奔丧而来,不敢加以阻拦,只是派了人去通报张致良。
张致仁是嫡子,是理所当然的家主继承人,偌大的国公府里,差不多三分之二的人都曾以张致仁马首是瞻,再加上总管张家多年的颜伯,张致仁自信必定能找出张致良阴谋夺取家主之位的人证物证,老头子就算是自尽了,也不可能不给自己留下个只言片语,现在所缺者,唯时间而已!
所以,张致仁敢抛下所带的兵马,只身入府,就是为了争取时间,尽快联络府中亲信,从张致良手中抢过家主之位,再夺取张锒手中的兵权,以整个张家之力,助晋王扳倒姜杉!
国公府内所像什么都没动过,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犹如往昔,唯一不同者,人少了!除了二房张致良、三房张致信家的仆役、佃工之外,几乎就没有见到一个老太爷和张致仁府上的人。三人打马跑向老太爷院子的时候,所有人都像是见鬼般似地纷纷远避。
张兴初院子前的菜地已然是杂草丛生,院门上了一把大锁,许暮雪上前砸下铁锁,推门进入自小嬉戏的小院,泪水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进入内宅后,更是被气得浑身发抖,宅子内非但未设灵堂,值钱的东西居然也被搬运一空,空落落地就像是一座久无人住的死宅!
“谁?”一直默不作声的张沐风低声喝问了一句,然后便见一道身影自院墙外翻了进来。
“你不是三房的纪护卫吗?怎么,凭你一人也想动我们?”许暮雪认出来者是三房张致信的贴身护卫,只道是对方准备行刺。
“大爷,两位少主,是颜伯安排小人在此等候的,这里凶险,快随我来!”那名护卫急着说道。
“且慢!到底是怎么回事?颜伯呢?张铃、许轻寒他们在哪里?”张致仁低声问道。
“颜伯和您府上的人都被关在城南塚园里了,您们现在过来就是自投罗网啊!听说张锒早上一进城就召集军官开会,如果让他知道您来了,肯定会派人对付您的!”
“塚园有多少守卫?”张致仁问道。
“两营精兵!”那名护卫答道。
“我在府外有两百亲兵,可以攻其不备!走,先去救人,再联合城外的奚副总兵起事!”张致仁当机立断。
“不可,奚君虎肯定帮二房的!来抓老太爷和您府上之人时,奚君虎就派了大队骑兵过来。咱们救了人,得赶快往肃州那里跑!”纪护卫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