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能做到吗?”
“能!”
“能就能,干嘛抱得这么用力,想勒死我?”
“你不也这么用力?”
“习惯了。”
“我也是。”
……
“母亲,我得走了……”宇文凌云双膝跪倒在自己母亲的身前。
“孩子,不是你得走了,是我们得走了。”老夫人邓氏将宇文凌云轻轻扶起。
“一人做事一人当,只要我离开,赫连清风不会对山庄怎么样的,他还是会想办法拢络山庄的,最多就是恩威并施罢了。”宇文凌云起身后低声说道。
“可能不会了。”一旁的宇文凌风阴沉着脸,道:“赫连长吉认出了贺齐舟,你又打杀了耶律兴同、打伤了赫连长盈,不出意外,他们下一步就是调大军过来了。”
“都是我连累了山庄,可,可我实在不想再忍了……”宇文凌云的头垂得更低。
“唉,只可惜了这几百年的基业……”宇文凌风也是一声长叹。
老夫人面色一凛,提高了嗓门:
“你们两个听好了,咱们山庄数百年来独占北境鳌头靠的是什么?是这片山谷吗?是这些屋宇吗?
还记得你们的父亲是怎么说的吗?好男儿只要手握三尺青锋,便等于是握住了天下!
咱们山庄靠的到底是什么?不是这些死物!靠的是剑!是武功!是信义!是骨气!是正气!是人!只要手里有剑,江湖上就有我们寒剑山庄!”
宇文凌风、凌云兄弟闻言,双双跪地,拜伏在自己母亲脚下,凛然道:“儿子懂了。”
宇文凌风道:“母亲,山北的军队都调去征剿赫连晨雾了,待今日婚事一了,我准备明日就启程,我们举庄进入草原,游牧行侠!”
“好。但我们可游不了牧。”邓夫人点了点头,道:“当初赫连清风与赫连晨雾都来找过你们父亲,他不想介入赫连家事,便用比剑的方法,拒绝了赫连清风的兵役。如今形势所迫,不如去北境找赫连晨雾吧,他与明月公主一脉相承,远不似赫连清风那样残暴不仁。”
“儿子确有此意,只是刚才不敢明说,毕竟这要让庄中子弟浴血疆场了……”
“就当是为大周百姓的福祉拼杀吧。”老太太侧头拭泪,战争与厮杀从来就不是寒剑山庄想要的。
宇文凌风继续道:
“方才我与大伯跟着赫连长吉等人下山,发现山下可能有不少青龙寺的暗探,我已让四伯、六伯多带人手、加强戒备了。赫连长吉大概是怕我们下手,出山门后便已快马离去。
若他去宣城调兵,虽说三日可到,但宣城不过上千杂牌骑兵,不足为虑,我担心的是他从青城调集骑兵,然后从武川出阴山,在草原上追击我们。”
邓夫人道:“这个我不管了,你们兄弟二人想对策吧,记住,不要怕!”
“是!”兄弟二人同声称是,互相对视的一眼中,饱含的是不屈意志!
……
“殿下,我们现在怎么办?”叶材在奔驰的马背上问道。
“申堂主,您说呢?”赫连长吉望向另一侧的申亭古。
“来之前,陛下在寒剑山庄外安排了不少水堂和土堂的人,让他们紧盯山庄的动静,最怕他们去投了北面,咱们得赶快调兵来剿!”申亭古道。
赫连长吉咬牙道:“孤也是这么想的,这就去向父皇借羽林卫,铲平寒剑山庄!”
……
赫连长吉走后,当宇文禧宣告比武招亲业已结束时,寒剑山庄山门外顿时乱作一团,叫苦、叫悔、叫骂者皆有。
宇文禧已经让人自山上抬下两大坛自酿的高粱酒,请来者喝上一杯喜酒,并愿意按人头每人奉上十两纹银,然后就要求所有人在天黑前离开山庄地界,至少要退至山谷河道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