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德正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
“天祺道长,跑这么快你的伤要不要紧?”贺齐舟天不亮就率军入山,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行军,杀退了第一道峡谷的守军,此时正快速奔向第二道峡谷。
“不碍事,再过两道峡谷就到了,咦,怎么慢下来了?小师叔,我真不碍事!”天祺忍着痛说道。
贺齐舟率军越走越慢,索性在第二峡谷外一里许停了下来,仰头看向上方的绝壁,道:“不急,是我们早了,再等等。”
天祺有些着急,道:“这么高,就算是伏兵也爬不上去啊,还是快追吧,我担心他们溜了,到时就真没法找了。”
“不会丢,你看,上面不都是!”贺齐舟指了指绝壁上方,那里忽然传来喊杀声,然后声音越来越响,感觉到处是密集的刀兵相交之声,不时有人从崖顶摔落,几乎都是齐国士兵。半柱香后,动静渐渐平息,却见顶上有人探出脑袋,高声叫道:“可以走了!”
“小师叔,您是怎么派人上去的?真是神了!”天祺崇敬地看向贺齐舟。
“灵潭的人怎么上去的,我们的人也就这么上去。”贺齐舟微微一笑,开始向谷中进军,莫德正留在谷底的一营士兵早就跑得无影无踪。
走出一里多的峡谷,没几步又是一道更险的山峡,顶上的拼杀声远远就能听到,似乎交战的激烈程度远胜刚才那道。
“看来真正想要我命的是这一道峡谷。对了,天祺道长,你就不怕你师父灵潭也将你埋在这里?”贺齐舟忽然看向身边的道士。
“小师叔您说什么呢?”天祺脸色未变,诧异地问道。
“除了在通缉令上,你没见过我吧?”贺齐舟冷不丁问了一句。
“我可是在终南山亲眼见过你的呀,为何要如此一问?”天祺道。
“不对,那时你应该还在甘州,你不该为了和我套近乎,一上来就说见过我的。”贺齐舟认真地摇了摇头。
“小师叔的话怎么越来越拗口了?”天祺一脸无辜。
“你能随他去甘州必定是最亲信的弟子,有件事你或许不知道,我是亲眼看见灵潭一个人上山的,所以如果你说自己从未随灵潭去过甘州,我也就相信了,但你对甘州也那么熟悉,那就完全不同了,一个一开始就撒谎的人,我怎么也得小心应付,你说是吗?”贺齐舟看向崖壁顶端,零星还有交战的声音传来。
“真是误会了,我是大典前两日到的……”天祺仍想绞辨。
“不好意思,我到的时候就没房间了,晚来的都住我附近。还有一件事你也疏忽了,你这么重的伤应该是快出山时故意挨的吧?那位陪你来的观主说天不亮有人来敲山门,便救下了你。试想一下,半夜里受重创后需要多少时间才能跑到山外的道观?你可没说自己骑马哦,我们骑马走到这里都用了一个半时辰。”贺齐舟不留情面地揭开对方的破绽。
“我那时是抢了一匹马逃出来的,小师叔,上面有人在叫了……”天祺指了指上方,果然传出“可以走了”的叫声。
趁着贺齐舟抬头的时候,天祺一夹马腹,飞速向峡谷中冲去,因没有听到身后有马蹄声响起,正想暗暗庆幸之时,忽听弓弦一响,急忙俯身马背,毕竟是八脉初境的身手,就算是有伤在身,也勉强避开了那惊世骇俗的一箭;
飞箭擦着头皮而过,天祺只觉头顶一凉,还道是保住了一条小命,没想到第二箭几乎同时射到,这一回再也无力避开,后背中箭的天祺掉下马背,再也无力回报向其许下丰厚承诺的“恩师”灵潭。
贺齐舟也有些意外,那个狡猾的家伙居然让自己射了两箭,收好弓之后,贺齐舟高呼一声:“冲锋!杀到洛阳!”
“杀到洛阳!”其身后的五千骑高呼起来。另外两千骑此时还留在崖顶收拾战场。
因为对天祺产生了怀疑,贺齐舟辞别天祺后,立即召集那些熟知地形的山民、猎户,详细问清了一路上的地形地貌,发现了两处极佳的埋伏点,便又向山民请教如何才能上去。
打探清楚后,贺齐舟立即派两千骑进山,因极为不满齐国官军随意抓人抢粮的劣行,那些饱受苦难的山民自愿带路,领着东周军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崖顶守军的后方,一万名没有防备的守军远不是两千名东周猛人的敌手,没多久便降的降,逃的逃,两条进军路上的峡谷便成了不设防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