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经常。他住在这儿也没多长时间，但这街里街坊的打听打听都知道，他是蹲过号子出来的，虽说具体是什么罪名咱不知道啊，不过老住户都不怎么待见……”
老板托着腮帮子往前一倾，确认似的往巷子两头张望了几眼：“那孩子成天蔫儿蔫儿的，也不知道都合计什么，跟人也不怎么说话，我这小窗口在这儿开了这么长时间，也就他来买香的时候听见他说过几回话，拿个香还挑，非要一整捆不能有断的……我给他换了两次都不行，后来拆了包新的给他补上才磨磨唧唧的算完。这不刚才也是的，直勾勾地盯着检查，我还以为他半道发现那香受潮——”
老板嘴上秃噜了一句，尴尬地愣了两秒才往回找补：“……不严重，肯定不耽误烧。”
“呵……”陈锐闻言只抬了下眉毛，没多说什么，轻飘飘地冷哼了一声，“倒是听说了，你们这屋前街后的跟他都不熟。村委会可能也就是知道他大概的来路。他这香是烧给谁啊？这附近山上有坟？听他提到过吗？”
“话都不说两句，哪能提这个？”老板摇头，嘶声想了一会儿，“反正我这大晚上的睡不着觉的时候经常能看见他早出晚归地进城干活儿到处跑，上回——诶不对得是上上回，我这记得有点儿没谱，反正是有一回，时间好像不算太久吧……反正那天他也是半夜干活儿回来，闷头从我窗底下过去……后来都得凌晨了吧？又不知道打哪儿溜了一圈儿回来，站我窗户底下可劲儿敲，天还没亮透呢就说要买香去烧，也不知道作什么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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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巷道没监控，陈锐拽着那大姐唠了挺久才觉出不对——”顾形八成是嘴里又衔上烟，声音有点儿含混地扑在听筒上面：“外加上那阵儿你跑人才市场撞见那个什么小巴车的司机，偶然发觉那大哥不认人……就这么往下推，柴卿遇害的那天晚上，很可能准时准点坐车回到管控范围的那个黑色衣服，跟凌晨砸小卖部窗户试图制造自己确实不在场证据的黑色衣服，根本就是两个人。”
江陌眉心一紧，掀抬起视线看见邵桀悄默声地站到了半掩的处置室门前，窝心地吁了声轻叹，回想了片刻，疑声反问：“薛一恋和小宋保安？他们两个身形倒是差不多……但是……深更半夜睡得迷迷瞪瞪的，那老板的话可信吗？”
“八九不离十。陈锐找那天蹲点执勤的警车查了一下行车记录仪——”顾形闷咳了两声像是搓起火苗又续了一根烟：“宋亦珂不是耳朵不太好吗？他耷头走路的时候脑袋会稍微侧一点……但是柴卿遇害那天夜里一前一后两个身影，先回来的那位虽然也是跟宋亦珂一模一样的走路姿势，但是很明显，她没有偏着脑袋的习惯，而习惯偏着脑袋的身影，是咱们在追查涂思遥那会儿，在路面监控的犄角旮旯里逮住的那位。”
江陌心里像是落定似的一沉，却莫名有点儿压抑地憋了口气：“乐天儿那有周宥跟着呢，我去支援陈警官？”
“林宇和黄星骏过去了，估计支援不上——”
顾形呛咳了一嗓子，大喘气儿地把后半句话补全：“陈锐昨天下午汇报完这事儿就说他再盯一盯小宋保安，今天涂思遥失踪之后我一直在联系他，但是一直没找见人……听林宇和黄星骏说，他租的那台车还停在卫生所旁边，人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