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库房有匹银白色的绸缎,大嫂你带回去拿给两个曾孙做里衣吧!”李氏帮她出了主意不说,现在还为她寻摸到一个合适的姑娘,于情于理刘夫人都是要表示一下感激之情的。
有好东西拿不要白不要,李氏可不会觉得拿着烫手,相反,她只会觉得刘夫人东西给得不够多,但她是不会说的,“那就先谢谢你了,这次回来,确实没给两个小的带几件里衣,还难为你想着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库房走,周越从外面回来经过走廊时瞄到一眼,错愕不已。
才走进东院正房,周越的疑惑声就想起了,“阿远,你有没有觉得娘最近和大伯母走的特别近?关系也比往年和缓得多?”以前这两人虽说不至于见面就吵,那互相看不过眼还是有的,绝对不会有说有笑的走在一起。
刘致远合上书,站起来走到周越的身边,帮周越脱下身上带来寒意的披风,重新换上了一件干净暖和的披风,又拿了早就暖好的手炉放在周越的手里,不甚在意道:“也许是年关事情多,且祖母的寿辰也要到了,两人需要合计的事情多吧。”
刘家虽说已经分家了,但刘太夫人过寿这种事还是所有人一起忙活,所以刘致远压根就没有多想。
听刘致远这样说,周越也觉得有道理,正是因为刘夫人和李氏把事情都做了,他才能有时间在东院猫冬。
今年也不知是怎么了,他比往年更加的怕冷,总觉得身上凉津津的,穿得再厚也觉得透风,要不是今日该去作坊盘点这一年的总账,他是绝对不会出门的。
“可是能好好的歇一歇了。”周越抱着手炉放松了身体靠在刘致远的身上,盘了大半天的账,他眼睛累了,脑子也转不动了。
刘致远就这样站着不动,任由周越靠着,过了好一会儿,刘致远想起了一件事,“大堂姐夫邀我初五那天去玉峰镇参加一个诗会,是他的好友组织的,去的也都是明年要参加秋试的秀才。”
周越抬起头,看了看刘致远一眼,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大冷天的,他只想待在暖和的地方。
刘致远听了周越的话眉头微皱,他也知道周越今年格外的怕冷,没有天大的事那绝对是叫不出门的,“那我快去快回,你在家带着也别窝在屋里不出去,还是要出去走一走。”
周越老实的点头,但做不做就是他的事了,反正刘致远也看不见。
周越就在东院窝着,足不出户的,很快就来到了年夜饭这一天。
刘家的年夜饭还是和往年一样,不过今年的人数增加了很多,拜年都花了不少的时间,周越得到了有史以来最多的红包,回东院后乐呵呵的数了好半天。
这是他最喜欢的事情之一了。
吃过了年夜饭,初一在家颓废的待了一天,仗着自己过硬的牌技,把几个堂姐夫打击得落花流水,刘地主看了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可算是找到优越感了。
初二是女子回娘家拜年的时候,周越和刘致远陪着刘地主、刘夫人往玉峰镇跑了一趟吃过中饭就匆匆回家了。
初三上午周越和刘致远往周家村走了一遭,下午周青等人又相约着一起到刘家拜年,周越和他们说了好久的话。
初四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商量刘太夫人寿辰的事宜,从寿宴具体怎么安排,请哪个厨子来掌勺,到在哪里摆宴席,上等席面坐几桌等等事情,全部都商量了出来,只待实施。
初五就是刘致远和两个堂姐夫去玉峰镇赴约的时候,周越因怕冷,没有跟着去,送走了刘致远后就回了东院,抱着手炉往软榻上一趟,盖上厚厚的狼皮褥子,周越就专心的看起了话本子,时不时还吃一颗香甜软糯的烤栗子。
刘致远等人前脚刚出门,李氏和刘夫人也出门了,和家里说的是要去镇上逛逛街买买东西,但实际上是做什么的,只有她们两人才知晓。
从坐上马车的那一刻起,刘夫人的脸上就没断了笑容。
这事情进行得也太顺利了!
她才拜托李氏去探听下那姑娘的消息,转头就听李氏说,那宣小子初五要参加一个诗会,组织者正是那姑娘的亲哥哥,且刘致远也要去。
这不就赶了巧了吗?
等她把人看一眼后,若觉得合适,还可以先让刘致远和那姑娘见一面。
只要那姑娘不计较做人妾室,那她就可以想办法撮合了。
冬日天冷,寒风簌簌,马车走得也慢,但刘夫人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幸福的时刻了,好像这马车的尽头就是她最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