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自己从他眼中看到的那个影子?
卫一泓却换了话题:“就因为她死缠烂打,你懒得折腾,所以就这么凑合了事?卫老大,你不能破罐破摔啊……”
乔雨桐:“可是,总不能临时反悔吧,毕竟……”
“他分明是被逼的好吧?就连婚期也是那女人自己在我们的家族大群里发布的,你看自始至终微言有说过一句话吗?我之前还以为是开玩笑……”
……
卫微言还是埋头看手机,好像对二人的谈话充耳不闻。
年子慢慢走过去。
乔雨桐和卫一泓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低头喝刚刚上来的蜜桃开胃酒。
气氛有点难堪。
年子端起快要空掉的酒杯,定定地看对面那个人。
卫微言,照例是不看她的。
未婚夫,未婚夫。
当然,这婚期也是她自己定的——卫一泓说得没错,一直是她自说自话。
是她倒追卫微言,从第一次见面就疯狂倒追。还想方设法加入了他们的家族大群。
为了得到卫微言,她用尽了72般手段,甚至于连每一次约会的地点,都是她精心揣摩他的喜好,提前安排,做好攻略。
当然,每一次,都是她买单。
倒不是卫微言太吝啬,而是他根本没有付款的机会——为了讨得男友欢心,年子每一次都提前买单。
在她心目中,神仙似的卫微言,根本无需为这等琐碎小事而操心。
24孝女友,绝对不是吹的。
比如今晚。
她约他,原本是为了向他献宝——她已经找到了一个非常棒的蜜月酒店——别的事情可以马虎,初婚初夜的地方大意不得!
一想到要在那么浪漫美好的地方扑倒卫微言,她就暗戳戳地激动得鼻血上涌。
她对这种事,还没有经验。
全凭想象。
从见卫微言的第一面起,就狂想不休。
可是,卫微言是木头人,坐怀不乱。
算来算去,要快速合法地占有他,唯有结婚一途。
三天前,她忽然心血来潮,麻着胆子在微信上问:微言,我们结婚吧。
几小时没有得到回复,她都快绝望时,晚上,卫微言回复了:可以。
两个字,她从地狱到天堂。
连续几天,她都晕乎乎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本以为,顺理成章地逼婚(骗婚)成功,已经是万事大吉了,至于“求婚”“彩礼”这些细节,她压根就没想过,当然,潜意识里觉得想了也没用。
就如卫一泓所说,卫微言能同意结婚,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再谈别的条件,你有那个资本吗?
年子的确没有再谈任何条件的资本。
就如努力的最终结果,居然只得到他亲友们口里的一句“那女人”!
女追男隔的不是一层纱,而是一层铁纱罩。
不爱你就是不爱你。
就算被你坑蒙拐骗上了婚船,还是不爱你。
可是,她还是不死心。
就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企图最后一搏。
她干咳一声,神情肃然:“微言……”
卫微言头也不抬,那二人却竖起耳朵。
她弱弱地:“我们要拍婚纱照吗?”
“随你。”
“你看,婚宴酒店选哪一家合适?”
“随你。”
“蜜月地点你有考虑过吗?”
“随你。”
“婚戒这些,要不要一起去选一下?”
“随你。”
他头也不抬,但终于加了一句“你要是喜欢,你可以自己去买一个。”
二位旁观者要用很大力气才能忍住不笑出声来。
年子却摇摇头。
有时候,你不努力一下,都不知道自己会有多么贱。
她还是小小声:“要不,叫你爸妈和我爸妈一起吃顿饭商量一下?毕竟,婚姻大事……”
“不用。”
卫微言再次低头看手机。
卫一泓嘴里的一口蜜桃酒没忍住,喷了出来。
就连温婉的乔雨桐也连连摇头,本是来劝阻这场婚事的,可现在,她有点同情年子了。
这时候,服务生端上后来的二人点的沙拉,卫一泓急忙切了一小块鹅肝放进嘴里,夸张地说:“这鹅肝不错呀,没想到这种小地方也有好吃的东西,雨桐,你也吃啊,坐着干什么?……大家都吃,多吃点……”
年子淡淡地:“每个人的一生大致要吃掉9.9吨食物。谁先吃完谁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