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说是要看看我的病情,可他并没有看我,而是闭上了眼睛,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头对着我一抖一抖的。
只过了一小会儿,他却猛的睁开了眼:“咦?看。。。看。。。看不了。。。那。。。那。。。我走了。。。”话音一落,那男人嘴角一垮,嘴巴又恢复正常不歪了。
“你身上有仙家,仙家修行太高,我看不了。”瘦男人说话又不结巴了,又恢复了当初的流利。
这变化真是让人惊奇!
骆尘净向那瘦男人道:“大仙,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她都烧好几个月了,再这样下去不行啊。”
那男人很坚决的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想帮她治,是她的仙家比我的仙家修行高,我请不动人家,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托词,和山风口的老太太一模一样啊!
既然人家看不好,我们也只好告辞。
这一次,我又失望而归。
回到客栈之时,天已近晚,我们仍是住在了客栈之中。
三娘的病已经好了许多,再休息一晚,明天应该能够坐车回家了,我们核计着明天上午就回家,赶在天黑之前回到西楼。
这次十里坡之行,骆尘净帮了我这么大忙,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谢谢他,于是我让店家做了一桌好酒桌好答谢他,也当是个临别之筵吧。
“这种事情也要讲究个缘份,急是急不来的,你们四处打听一下,我也帮你留心一些,不怕找不到高人的。”骆尘净帮我盛了碗粥放到我面前,还不忘安慰我。
“嗯。”我知道急也没用,毕竟会看香的人不多,十里八村也不见得有一个,何况还要找一个修行高的,想来是更难了。
聊了一会儿,我忽然想起只顾说我了,我都不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会不会耽误了他的事。
“骆先生,陪我走了一天,不会误了你的事吧?”
他笑笑,又帮我挟过一箸菜:“没事,有件案子没有眉目,我出来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点线索来,早一天迟一天,不碍事的。”
官府的案件,我怕有什么保密的不方便讲,于是又引开了话题:“骆先生这么年轻,怎么就当了师爷呢?我看书上写的,师爷都是留着两撇山羊胡子的老头,呵呵,与你相差甚远啊。”
骆尘净流露出一种怀念的神情:“容生虽然当了县令,可他实在是太小了。我和他爹爹有些交情,他爹爹央我来照顾他,左右要帮他出谋划策的,我索性就谋了他个师爷当当。”
原来如此,我说他怎么和那个娃娃县令那么熟呢。
“你生了这么重的病,怎么没见你四哥呢?”骆尘净看似漫不经心的问出了个问题。
我抬头看了看他,心中仍是觉得很奇怪:这个骆尘净,似乎对四哥很感兴趣啊!
虽不明白他的目的,我仍是据实回道:“我四哥有事,打完官司没几天就走了。”
骆尘净刻意的保持着平静,假装随意道:“你和你四哥关系真好,他看起来很疼你。”
“嗯,他从小就对我很好。”不知他要具体要了解什么,既然他问了,我还是满足他的要求好了。
他眨了眨眼,深呼吸了一下,又继续问道:“你四哥年纪也不小了,好象还没有成亲吧?”
“没有。”
“为什么呢?以你们杜家的财势来讲,可不是娶不起啊。”
“不知道。”
他望了我一眼,奇道:“你是他最疼的妹妹呀,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淡淡道:“我们有几年没见了,对他的事情不太了解。”
骆尘净似乎还要问什么,可张了张嘴,他终是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不明白,这骆尘净为什么会有意无意的提到四哥。
他以前认识四哥?可听口气又不象。
若是认识四哥,不可能对四哥的情况一无所知。
可若是不认识四哥,为什么又会对四哥如此的感兴趣呢?
这真是奇也怪哉!
看着欲言又止的骆尘净,我眼前闪过,是那痛苦又厌恶的表情,还有那青筋暴起的手。
骆尘净。。。
对四哥的情况如此的打探,你到底是为了哪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