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越怕什么,就越要跟什么斗争。可是,你学不会适可而止。对自己太苛刻,反而会错过了该快乐的时间。”
等红绿灯的时候,陆景豪将纸巾盒递给陆清离,陆清离望着纸巾盒却笑了,“爸,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这里就只有我们父女俩。”
伪装的坚强瞬间被陆景豪打碎,陆清离积压的委屈和疲倦浸湿了她的面容。
虽然哭得凶,可是陆清离还是压着哭声,她可不愿像小时候那样嚎啕大哭,那是没有分寸的小孩子才做的事情。
但陆景豪却期望她能真的放肆哭一哭。不管陆清离长多大,有多懂事,有多大能力,都还是陆景豪的孩子。他已经失去了陆清歌,那种长决的悲痛在他心上割下太深的口子,他不想再承受一次,因而才彻底改变了态度。
何况,陆景豪不再需要维持什么形象,他成了千万普通人中的一个。
“说起来,还是我要感激你和文树,这段时间受累了。”
擦干眼泪的陆清离看着前方,轻声问,“爸,您真的甘心吗?”
陆景豪哈哈大笑起来,“甘不甘心都已经过去了。我唯一的错误就是用工作上那套来对待自己的孩子,我心中坦坦荡荡,没有做任何亏心事,也懒得跟那些心怀不轨的小人多争斗。”
既然陆景豪都已经看淡放下,而汪媛昉也得到应有的处罚,陆清离应当也可以释然,只是回忆起席夫人刚才的一席话,她心中总像飞入了一只巨大的绿豆蝇,嗡嗡地吵得心烦意乱。
回到家里时,陆清离这才知道,原来陆景豪让清欢把杨凡和林浩然也一并请了过来,连秀儿也没被清欢忘记,正在厨房给柳妈打下手。一屋子人热热闹闹的,个个都在轮着教bobo说话。
“你之前那个大学同学最近在干嘛?我怎么没在新闻上看到席家的丑闻?”见到陆清离回来,杨凡迫不及待就要提问。
陆清离只说别急,然后便抱起推着学步车往她跑来的bobo。
离开法院的席家人也一路无言,直到一个陌生电话打破平静。
电话是打给席老爷子的,他听对方说了一句脸色立刻阴沉。
“我凭什么信你?”
陈达明摆出商人的态度,“做哪行不是为钱?陆家开的钱太少了,我想,也许你们的派头会更大,所以才来跟您商量。”
席老爷子让陈达明开价,陈达明却跟席老爷子打哈哈。
“您觉得值多少,您开。”
席慕尧在电话这头听得疑惑,却又不能打断,只能直直向前开。而汪媛昉根本无心理会其他,想到自己生完孩子就要锒铛入狱,她必须在孩子出生之前再做点什么,她怎么能就这样放过陆清离。
回忆起刚才法院门口的那一幕,沐文树根本都没有正眼看过她,揽着陆清离就走了。而最后自己跟着席慕尧上车时,他甚至连车门都没有帮自己开。
兜转折腾,到头来两手空空的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