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为男人,就这点本事?”
陆敬安被打偏了头。
活了三十年,无论年少时犯过什么错,陆褚从未动过手,可今日…………大动肝火,破了戒。
“是我没保护好华浓,”陆敬安低头认错,神情萎靡。
徐蕴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虽然心疼,但是不敢开口。
毕竟杨娴在身后,华浓在病房里躺着,若是大人受伤就罢了,这还搭上了一条命,谁家的女儿谁心疼,倘若今日这事儿发生在徐姜身上,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人家在家当女儿的时候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从未受过什么伤,到了你这里,这也不如意那也不顺畅。”
陆敬安泯唇不言,浑身气息紧绷,原本挺拔的背脊,今日显得有些佝偻。
华浓今日出事像是抽走了他的脊梁骨。
让这般骄傲的人,都低了头颅。
杨娴见过的陆敬安,何等意气风发?
而今日…………
“医院里,罢了……”杨娴适时开口,阻住了陆褚想抬手的动作。
“你跟华浓两个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但玩儿归玩儿,闹归闹,我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不能把命丢在你手里。”
“又是江家?”
面对杨娴的询问,陆敬安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今天的事情本来可以不用发生的,都是因为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江家人,才会纵容他们,他们形成祸害。
那种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浓厚愧疚感在他内心深处无限蔓延,像是藤蔓包裹住他的心脏让他难以呼吸。
杨娴见陆敬安默不作声,大概知道了。
“如果一开始你就将江家人解决了,那么今天的事情也不会发生,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手段阴狠,旁人撼不动,但是华浓呢?”
“陆敬安,要公之于众的是你,保护不了人家的也是你,你让我这个做丈母娘的如何想?但凡我不了解你的为人,我是否能认为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的手笔?弄死华浓,站在夫妻的位置上占领她身上的巨额遗产。”
杨娴话一出来,陆褚跟徐蕴等人都惊呆了。
望着二人的目光露出惊恐。
面对杨娴的质问,陆敬安未曾慌张过,那是一种从内心深处流露出来的笃定:“您知道,我从未有过这种想法,也不会有。”
医院走廊里,气氛紧绷得一触即发。
许晴拿着换洗衣物来时,斟酌了一下才打圆场:“杨总您放心,陆总要是敢这么干,陆老师第一个扒了他的皮。”
“陆老板这人,就是闷骚不善于表达,将华公主捧在掌心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伤华公主分毫?您别气,别气。”
许晴打着哈哈,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徐姜,搂着杨娴的肩膀安抚着。
而杨娴,一开始也没想将脸撕破,毕竟华浓那种看颜值的肤浅货,只要京港没出现第二个让她心动的人,都不大可能跟陆敬安离婚再找。
十几岁的时候被这种细皮嫩肉的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
二十几岁了还险些命丧于手,有些亏,她得自己吃。
许晴将杨娴搞定,徐蕴才敢走到陆敬安跟前轻声宽慰着:“你别怪你爸,但华浓出了这种事情,我们当着人家母亲的面总该有个态度。”
“我知道,”陆敬安点了点头:“劳烦你们记挂了。”
“哪里话,都是一家人。”
“我进去看看华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