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了,网上有人在炒你跟陆敬安,将你们俩当年的故事一五一十地都扒出来了,连带着陆敬安在游轮上给你放烟花那一幕都po上了照片。”
“妥妥有钱人的人生啊!”
华浓拍完照片出来已经是傍晚,忙忙碌碌一整天,回到浦云山的时候原以为又是自己一个人,没想到,难得青天白日地见陆敬安在。
“太太回来啦?先生今日早早就回来了。”
昆兰以为这二人吵架,是因为陆敬安这段时间不经常回家造成的。
心想着,陆敬安回来了,总不至于再吵架了吧?
“晚餐已经好了,太太可以准备洗手吃饭了。”
华浓进一楼盥洗室洗完手出来,走到餐厅,陆敬安见人来,惯性的走到对面拉开椅子让华浓坐。
后者没有半分迟疑,就着陆敬安拉开的椅子坐下去。
“我后天要去趟欧洲,”饭桌上,华浓开口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微妙气氛。
陆敬安给她兜汤的手一顿:“去干吗?”
“拍广告。”
“国内不行?”
“人家要求在国外。”
“谁家?我去沟通,”陆敬安端着汤碗放在她跟前,且细心的将汤勺换了个方向。
一个人爱不爱,细枝末节骗不了人。
华浓觑了他一眼,没有直面回答,反而道:“我想出去散散心。”
早上吵完架,他一整天都在愧疚中度过。
痛恨自己脾气上来了没忍住,跟身怀六甲的妻子吵架,动手砸东西。
简直不是君子所为。
一整日待在公司里恍恍惚惚,中午没过,就坐不住了,先是去医院看了华浓上次产检的报告,问了医生情况如何。
再是回家。
一直在客厅等到她回家。
见她回来,心都落地了。
可一听到华浓说要出国,平稳落地的心脏好像被人狠狠踩了一脚似的。
“我陪你去。”
“我想自己去,”她拿着勺子漫不经心的搅动着碗里的汤:“再者,你有时间?”
“工作可以放一放。”
华浓凝着他:“小时候,我看中一条裙子,很贵很贵,按照我们家当时的经济条件绝对是买的起的,但我妈觉得,太奢华,不适合我,穿出去太张扬会被坏人盯上,我一直很想要,我妈却如何都不给我买,后来,我哭闹,吵的她没办法了,她才给我买。”
“可当她付款买下那条裙子的时候,我却突然没那么喜欢了。”
“陆先生跟当年的杨女士没任何区别,我不跟你吵,不跟你闹,你就永远都不会说出工作可以放一放这种话。”
“撕心裂肺,声嘶力竭得到的东西,等你拥有它的时候,每每光是看着,便能想起自己声嘶力竭苦苦哀求的那一幕。”
“我说工作可以放一放,不是因为你撕心裂肺过,也不是因为你吵闹过,而是我认真思考得来的决定,浓浓,我是个有底线有原则的人,我不愿的时候,旁人在我跟前上吊自杀我都能无动于衷,可我在意的事情,你不要求,我也会去做。”
“哪怕我当下因为工作繁忙脱不开身,我也会尽力克服。”
“我知道,你聪明,理智,清醒,从不会将事不关己的事情加诛在自己身上,你怀着孕,工作上的琐碎事情我都不敢拿到你跟前来烦扰你,可是浓浓,我不能因为一己私利让至简身后近数百名研究者、上千上万名的流水线工作者的辛苦付出,功亏一篑,我脱身就走,无非就是少挣点钱,可对于某些人来说,新能源研究,是他们终其一生的研究成果。”
陆敬安狠狠叹了口气:“我不能干这种缺德事儿。”
“浓浓,”陆敬安的手越过桌面上的餐盘,握住了她的手背:“给我一次表现的机会,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