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玉佩翻来覆去的摩挲,神情里有一瞬间的恍惚。
而后,他低下头去,再没有犹豫的抱起了怀中女子,朝着外面走去。
……
徐沅婷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馆里。
头上缠着一圈纱布,钝痛后知后觉的回归,她却顾不得那些,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
有男人的手与她交握,因着被攥的用力,男人的手还有些青白。
她呐呐的看着,男人却先看向她。
“好些了么?”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声音也是陌生的。
徐沅婷看着他,却险些落下泪来。
“我,我,多谢你救我。”
她说这话时,又松开男人的手,有些赧然:“抱歉,我可是冒犯了你?”
男人声音倒是温和:“不曾。”
他说这话时,又起身道:“既然你醒了,我便先走了。你头上伤势不重,调养些时日便好。”
徐沅婷应声,见男人要走,自己也急忙随着起身,脚下却一个趔趄。
男人回身扶住了她,有些无奈:“当心。”
徐沅婷盯着自己的脚上,罗袜染尘。
她咬了咬唇,方才道:“多谢,我也要回去了。”
说这话时,徐沅婷一瘸一拐的往外走,男人见状,到底是心软了下来。
“我送你吧。”
徐沅婷背对着他,脸上慢慢露了笑容。
“会不会麻烦你?”
她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又道:“还是我自己回去吧。”
脚上的疼痛让她走路都不顺畅,男人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扶住了她:“走吧。”
……
从医馆离开的时候,大夫又给她开了一堆药,末了又殷殷嘱咐:“你身体底子太差,日常需的养心安神,眼下已经伤及根本,假以时日,更不堪设想。”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江湖郎中骗钱的说法,徐沅婷笑着道了谢,一旁的男人神情却有些幽暗。
他给徐沅婷把过脉,知道这大夫所言非虚。
离得近了,还可看到她鬓边生了白发。
可她才三十出头。
男人的神情一瞬间维持不住,幸好徐沅婷低着头,并未看到他眼中那一瞬的仓惶与悔意。
徐沅婷由着这人送自己,瞧着他租了马车,再与他一同坐了上去。
“当心。”
徐沅婷应声,上车后坐好,男人则是坐在了外面充当车夫。
他们之间,只隔了一道帘子。
她在这一片朦胧中看人,放任自己的眼眶慢慢红了起来。
今日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没有什么小偷,更没有歹徒。
可她的伤势是真的。
卫渊昨夜与她定下计策的时候,并不知道,她会亲手给自己布下一个坑。
原本他们说好的,是由卫渊的人牵线,引摇光身边人前来。
之后,再由徐沅婷吸引那人注意,她无需做别的,因为若是旧人,那么她站在那里,便足够吸引。
而刻意安排的小偷,却是为了证实那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