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着最爱的人,床边的大夫全部摇头,没有比这更加绝望的事情了。
周述宣推开太医一个箭步冲到床前,果然如小红描述一般。妙荔脸色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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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脸色终于不发白了,换成乌黑乌黑的,嘴边还有深色的血迹。
仿佛昨夜的声音还在耳边,我真的不吓人,你不要害怕。
她说那些话都是有原因的,她才不是害怕变老,她是害怕死。也不是害怕他忘记她的青春美貌,是害怕他忘记她这个人。
把他最喜欢的人带走了,却还想留在他记忆和梦中让他忍受无尽的相思之苦,何其残忍。
太医大着胆子回话,“殿下,姑娘这应该是中了什么毒,下官等医术浅薄,不知这是什么毒,更加不知道该如何解。且看姑娘这样子,毒已入了五脏六腑早已无药可救。”
“滚!滚出去!”周述宣大手一挥对着几个太医怒吼。
怎么会无药可救,一定有药的,一定有药!
周述宣发了疯一样在屋里找东西,上次介必治那个药应该能救她,肯定可以的,一定可以。
小红在外面听见稀里哗啦砸东西的声音,突然想起他应该是在找那个包袱,擦了眼泪进去把那个包袱找出来,递到他面前。
周述宣抖着手打开,找出里面的那个小药瓶,心里默念着,一定可以救人的,一定可以。
接过小红递到手边的水,抖着手给妙荔把药喂进去。口齿之间全部都是血,周述宣怎么擦都没用血不停的往外流。
周述宣一边擦血一边在心中祈祷,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等了片刻之后,她就会好起来。
今天真的下雪了,她昨晚才说的喜欢他,不会这么狠心的离开他。
周述宣坐在床边祈祷奇迹发生,可是奇迹之所以被称为奇迹是因为它难得发生,出现过一次之后,不一定会出现第二次。
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人心焦,以为那所谓的片刻小死之后,妙荔就会睁开眼睛,可是并没有。
早上还在和他说笑的人,现在真的要好像永远离开他了。
周述宣抓着妙荔的手,都有些想哭的感觉,对着人用乞求的语气说:“我不会收拾你的,你醒过来好不好?你醒过来!”
还是没有醒,好像人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紧紧的闭着眼睛,没有一丝生机。
小红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哽咽着说:“殿下,姑娘出宫时遇见的那个卖药的郎中,他说他住在东升客栈的,要不要去把他找过来?”
这些太医已经是十成十的废物了,连药都不敢开,指望不了他们,就只有指望宫外的。
陆广白!
“马上让人去找,叫陆广白!让他速速前来。”
小红急冲冲的跑出去找人,周述宣就坐在床前,半步都不敢离开。现在妙荔还有微弱气息,他害怕她在不注意之间就彻底的离他而去了。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让她这么狠心,连自己的性命都舍得放弃。不论是自杀还是他杀,她肯定是知道自己会死的,却一个字没有跟他提起过。
周述宣现在也没有心情想这些,只想让妙荔可以醒过来,只要她活着就可以。
这种痛比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还要厉害,如果她不醒过来,痛还会伴随他一生。
心急如焚的等了小半个时辰的模样,陆广白终于过来了。
今天是他在京城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回招云山了。妙荔他们始终没有去找过他,心中还有些淡淡的失落,毕竟相识一场。谁想到这个时候以这种原因过来找他,他倒宁愿没有找他。
没有人任何阻拦,陆广白直接到了妙荔面前,看了看她现在的情况,连脉都没有摸一下。迅速的把银针拿出来,开始施针。
一边扎针一边对周述宣说:“我现在是一个大夫,治病救人,不能避讳男女,我要脱她衣服了。”也没有全部解开,只是露出了一部分皮肤。
现在救人才是最要紧的,周述宣也没有多想直接点头。
片刻之后,妙荔浑身扎满了银针。周述宣看着心疼,却也只能干着急。
扎完针之后,陆广白放下幔帐,退了出来。周述宣着急的问:“怎么样了?”
陆广白也摇了摇头,“情况不太好,这毒我解不了,只能用银针封住她的经脉让毒不蔓延,我现在回去请师父过来。”
“这到底是什么毒?”
“没有名字,是她和师父弄出来的,我也只是听他们说过。听他们说吃了之后会慢慢发作,从脾胃到五脏六腑,腹内剧痛无比,最后人是活活疼死的。她走之前师父让她把一瓶都带走了,让她对付坏人。”
到了最后,没有给坏人吃一粒,她自己先吃了。
“我先和你说好了,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无意间得来的,并没有解药。师父来了也不一定能解,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说完之后,陆广白已经消失在视野之中了。
周述宣静止在原地,如同一具雕塑。
腹中剧痛无比……昨天晚上,她不是睡觉不老实踢被子,而是疼的,他睡在她旁边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她居然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出,不能想象她如何忍下去,更加不知道她当时到底的想什么。
高福在外面等了一小会进来说:“殿下,户部尚书过来了,殿下要不要见一见?”
“不见,让他自己裁夺。”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管国家大事了,心里全都是床上的那个人。然而他在着急,现在也只能等待。
她静静的躺在床上,世界好像都安静了下来。
周述宣呆呆的走到妙荔往常坐的地方坐下,如她往常一般发呆。
她坐在这里的时候在想什么呢?为什么这么决绝,有没有一点不舍?肯定有的,她还说下辈子也要和他在一起。他那时还傻傻的说这辈子还没有过完,不知道那是她在道别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她有事情为什么不和他说?有什么事情或者解决不了,一定要选择死。
周述宣开口问:“她每天都做什么?除了许梅棠过来之外,还有谁过来?”
小红回道:“姑娘这段时间就绣绣花发发呆,除了太子妃过来之外,就只有李良娣会随时过来,不过姑娘和良娣说话的时候都是很开心的。”事情到这个地步了,有些东西就没有隐瞒的必要,小红大着胆子说:“昨天太子妃又过来,还打了姑娘一巴掌,姑娘也不让告诉殿下。”
又是许梅棠!
两次三番的都是那个贱人在搞鬼,歹毒如蛇蝎!
“高福!”周述宣对着外面喊了一声,高福很快的就进来,周述宣面无表情的说:“去把太子妃过来,让她跪在丹墀下好好的忏悔。”
外面下着雪,丹樨下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了,太子妃跪在上面要不了多久腿就会冻僵的,肯定会落下毛病,可是没有人敢劝。
许梅棠在宜春宫听到慈庆宫闹翻了之后就已经方寸全无了,妙荔死在外面没她什么事情,要是死在东宫就全部都是她的事了。已经在宜春宫走了无数个来回了,知道周述宣肯定会找到她。
心在中还在大骂,那个贱人死了都要给她找点事情出来。
听了高福的话,跪到雪地里的许梅棠心里就只有一个感慨,她这是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周述宣不会放过她。不知妙荔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但愿那个贱人已经死了,不然还是一点结果都没有。
许梅棠跪了没多久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冻僵了,在雪风中瑟瑟发抖。时间变得无比漫长,一眼看不到头。且周述宣没有说让她跪多久,更加令人绝望。
连问都没有问她一下,直接就给她定了罪,一个申辩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许梅棠在外面觉得度日如年,周述宣在屋里一样觉得度日如年,不知介必治什么时候能到。他就静静的坐在外面,甚至不敢掀开帘子往里面看一眼。
天渐渐的黑了,谯楼上的钟鼓响了又响,已到了寅时。门终于被从外面推开,陆广白用最快的速度,片刻都没有停留的把介必治带了过来。
丹墀下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了,太子妃跪在上面要不了多久腿就会冻僵的,肯定会落下毛病,可是没有人敢劝。
许梅棠在宜春宫听到慈庆宫闹翻了之后就已经方寸全无了,妙荔死在外面没她什么事情,要是死在东宫就全部都是她的事了。已经在宜春宫走了无数个来回了,知道周述宣肯定会找到她。
心在中还在大骂,那个贱人死了都要给她找点事情出来。
听了高福的话,跪到雪地里的许梅棠心里就只有一个感慨,她这是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周述宣不会放过她。不知妙荔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但愿那个贱人已经死了,不然还是一点结果都没有。
许梅棠跪了没多久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冻僵了,在雪风中瑟瑟发抖。时间变得无比漫长,一眼看不到头。且周述宣没有说让她跪多久,更加令人绝望。
连问都没有问她一下,直接就给她定了罪,一个申辩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许梅棠在外面觉得度日如年,周述宣在屋里一样觉得度日如年,不知介必治什么时候能到。他就静静的坐在外面,甚至不敢掀开帘子往里面看一眼。
天渐渐的黑了,谯楼上的钟鼓响了又响,已到了寅时。门终于被从外面推开,陆广白用最快的速度,片刻都没有停留的把介必治带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