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换个大杯,倒一次够喝半天。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费事!”
葛明辉想捂脸,这么风雅的事,斟茶、品茶……到他这里都成了,倒茶,喝茶!我的古法手工祁门红茶啊,我的子午峪山泉水啊!
“简直是对牛弹琴!小杰,拿几瓶矿泉水来!要农夫山泉的,两块钱一瓶的那种!”明晃晃的鄙视,无需解释的那种!
葛明辉忍无可忍,气急败坏地站起来,坐到老板桌后面。
乔波实在是开心极了,哈哈大笑。
“装,继续装!假正经!”
叫小杰的工作人员,果然抱了几瓶农夫山泉进来,还很有眼色地拧开两瓶,一瓶放到葛明辉面前,一瓶放在对着乔波面前。
乔波拿起矿泉水瓶喝了一口,大踏步走过去,拉了把椅子,坐在葛明辉对面,“不能白被你利用,以后但凡有重要比赛,奖金要用我一匡金店的金砖、金条,金杯要由我一匡金店特制!”
“你真不愧是乔一匡的儿子。”葛明辉也喝了一大口矿泉水,没骨头似的瘫坐在老板椅上,屁股一扭转身侧对着乔波翻了个白眼。方才那种文质彬彬,儒雅随和的气质一扫而空。
“才跟你学的吗,无中生有,内里乾坤。”
“你小子倒是适合做生意,脑子活。”
葛明辉又是一个拧屁股转身,把老板椅给板正,正经跟乔波说。
“有兴趣的话,哥带你玩怎么样?”
“怎么玩?”
“玩拳击赛啊,还有武术大赛、格斗大赛、跆拳道大赛……多了去了。”
“没兴趣!偶尔下场打几场比赛玩玩还差不多。”
“别价啊,你老爸到处发一匡图书楼、一匡图书馆的,有什么意思?他还不如每年都搞搞一匡拳击赛,一匡跆拳道大赛呢。搞红火了,没准跟NbA那样,国内各大电视台、场场实况转播,不就发财了。”
乔波真是被葛明辉清奇的脑回路给震惊到了,就老乔那样的土财主,你让他整“NbA”?他有那脑子吗?他驾轻就熟地看着他的金矿挖金子多省心。俗话说做熟不做生,让老乔整他不熟悉的领域和他不能把控的生意,就跟想让他在阴沟里翻船没什么不同。
老乔又不是没脑子的毛头小子,劝他冒险,门都没有!
乔波态度认真地对葛明辉说,“你的建议很好,很吸引人,老乔肯定动心。他那个人,想出名都快想疯了。”
葛明辉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老神在在地说,“那就好,那就好。啥时候见到你父亲,替我问声好,顺便跟他提提这事?”
乔波道,“必须你亲自出面。”
“哦,他今年回西安过年吗?说起来他很多年都没回西安了吧?”
乔波说,“今年不回来了。”
“他现在是在非洲了?”葛明辉由老不正经转为好奇宝宝。
“元旦前在上海,现在大概在日本,过年在哪还不知道。”乔波抱着胳膊,微笑着问道,“怎么样,打算啥时候跟他说?”
“哈哈哈……”葛明辉突然大笑起来,从老板椅上站起来,拍了拍乔波的肩膀说,“好小子,我喜欢,你的假正经取悦了我,很对我胃口。走,看看去,比赛怎么样了?你今天啥时候下场。”
乔波把他的手扒拉开,郑重道,“奖金用一匡的金条、金砖!金杯用一匡特制,以后你所有的比赛都要用一匡的!”
葛明辉停下脚步,好像不认识乔波似的看了看他,然后又突然握住乔波的手,“好,成交!以后,你每年至少要回一次西安,给我亲自下场打比赛!其它城市的比赛,最好也在能抽开身的情况下参加。当然能拉来你老爸的赞助更好,嘎嘎嘎嘎嘎嘎……”葛明辉笑得像乌鸦叫。
到了看台后,乔波看到杰森乖乖地坐在看台上等他。
他觉得自己像葛明辉手下的功夫茶似的,半天里被冲洗、泡发、加温等整得晕头转向,但是也有很多“无中生有”的感悟,葛明辉实在是个妙人、奇葩、疯子,在跟他相处的几个小时里,让他耳目一新。而杰森在这段时间里却出淤泥而不染地老老实实、一成不变地坐在看台上,津津有味地看着拳击台上你死我活的较量。
看到他过来时,杰森对他露出一脸的璀璨笑容,他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悲忧。他像个老父亲一样地无奈——这就是他像带儿子一样从三岁带到大的无公害宝宝。自己的成熟沉稳,睿智敏锐他怎么就一点都没学会呢?
乔波兄弟二人的一夜出名带来了生活的不平静,红叶别墅乔家大院,这段时间不断有人来采访、递请帖、把朱桂英和母红铃忙得不亦乐乎。
一会儿是各种打着读书会的产品推销活动,一会儿瑜伽体验课,一会儿又是有机食品食疗讲座……
两个母老虎前面还兴致勃勃的场场必到,后面被骚扰的关门闭户假装不在家。
终于,朱桂英忍不住郑重其事地要跟乔波谈谈了。
乔家别墅大厅。
“大年下的,你看现在家里成什么样子了?整天被人堵得都不能出门了。要不,你带着杰森跟你爸在非洲过年吧,你爸一把年纪了,你把他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非洲,多可怜呀。”
成了他把老乔丢在非洲了!
乔波冷冷地说,“他有雷叔,还有几个选美冠军出身的黑美人秘书……”
朱桂英听到黑美人秘书几个字,差点气死过去,“老色鬼,就他那土包子样,看着都恶心。你作为他唯一的儿子,就更应该看着他些,省得他把钱都给你败光!那些钱可都是你的,你的!儿子,你可不能傻啊,决不能由着他胡作非为!老不要脸的,老流氓,老瘪三!他要气死我……”
朱桂英在屋里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转了几圈以后,说,“我让红铃现在就给你们收拾行李,你们明天就飞回非洲。”
“不过年了?你自己不冷清了?”
当初强烈要求乔波回西安过年时,朱桂英就是这样卖惨的,说把她一个人丢在西安,没人管没人问,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还是你的事重要,年啥时候都能过,每年也就那么回事。”朱桂英摆着两只手说。
乔波冷冷地说,“好吧!明天就走,不用别人收拾行李,我们自己收拾。”
乔波说着就楼上走,朱桂英又叫住他道,“那个,你把红铃也带走吧。”
乔波转过身,冷眼斜眤着自己的母亲,“给我个理由!”
“红铃真的不错,她会伺候人,脾气又好,又没多深的学问,这样的女孩子脑子简单,没有那么多心眼,嫁给你,只会死心塌地的爱你,爱你们的小家庭。
你吧,有钱万事足,不需要像别人那样挣权势挣名利,所以,你也不需要娶什么门当户对的老婆,她只要能把你伺候的妥妥的就行。
你看人家古代那些大家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妻娶贤,一个贤字万事足,那是非常有道理的。现在为什么离婚率这么高?还不是因为现在的女人主意太多,要求太高,太自我中心,眼高于顶,她不会把老公家庭放在第一位,她更不会心甘情愿的养儿育女,你让她生孩子,她都觉得自己很亏,是为老公和婆婆生的,不是为她自己生的……”
“所以,你给我找一个洗头妹做老婆!”
“洗头妹怎么了?那可是你妈千挑万选的,你听妈的没错,你是我亲生的儿子,我还能害你吗?”
“……”
“傻儿子,你可曾听说过一句话,叫做老妈给你指的路,是通往幸福最近的一条路。”
乔波戏谑地一笑,“我只看到老妈指的路,是找死最近的路。”
说罢,抬脚上楼,在二楼的转向台上,扔过来一句话,冷飕飕的,“这么难得的媳妇,你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这话砸到地上一个坑,令朱桂英齿冷,让母红铃心寒。
某间卧室里,一直躲在门后偷听客厅里对话的女人,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