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柔声说道:“最近他和你可有所联系吗?”
顾若清摇了摇头,柔声道:“自上次之事后,对我已有所怀疑,就没有再寻我了。”
丽人想了想,明眸现出担忧,问道:“师妹,最近可见过师父?”
陈潇摇了摇头,说道:“最近,我也没有见到她。”
先前的刺杀已经宣告失败,白莲圣母最近倒是蛰伏起来。
而两人正在叙话之时,南菱快步沿着一条碎石铺就的石径而来,道:“郡主,外间一个锦衣府卫,说是宫中圣上传郡主进宫。”
陈潇放下手里的一颗白色棋子,抬起螓首之时,迎上顾若清的目光注视,道:“我这会儿去进宫一趟。”
顾若清目中氤氲出担忧之色,说道:“那你一切小心。”
目送陈潇远去,顾若清轻轻端起一杯茶盅,那张丰腻如霞的脸蛋儿上,渐渐现出一抹怅然若失。
这就是大龄剩女的伤心之处,因为一个个闺蜜都已成了亲,而自己仍是孤身一人,难免心绪烦闷,无从排解。
既在京中无事,不如去一趟天津,看看战事?看看那人?
此念一起,顾若清心头一跳,只觉这想法如野草一般在心底迅速滋生,不大一会儿就缠绕了内心。
就这样,顾若清决定收拾行囊,也打算前往天津卫。
……
……
另一边儿,陈潇此刻也得崇平帝相召进入宫苑,快步来到内书房。
正是午后时分,日光透过雕花轩窗照耀在书桌,道道金色晨曦照耀在书桌上,而笔架上的毛笔影子倒影在笺纸上。
崇平帝将手里的奏疏放下,抬眸看向那一袭飞鱼服,腰配绣春刀的陈潇,目中现出几许复杂之色,说道:“潇潇,你最近在京城锦衣府如何?”
陈潇拱手说道:“回禀圣上,京中锦衣府诸事大安,最近在调查白莲余孽,别的倒也没有什么事。”
崇平帝点了点头,说道:“京中的事情先放一放,你最近收拾收拾,前往天津卫协助子钰,处置军前情报上的事儿。”
陈潇面色迟疑几许,说道:“这……不知这个时候,唤我去做什么?”
她留在京城本来就是为了保护宁荣两府的,现在却要前往天津卫。
那人是怎么想的?
真是离不开她帮衬?还是想让她跟过去伺候?
崇平帝看向那少女,道:“子钰那边儿飞鸽传书过来,说那边儿需要人手帮忙。”
贾珩在天津卫这些时日,想了想,就让锦衣府卫递送了飞鸽传书,让陈潇也一同过去。
陈潇面色默然了下,也不多言,拱手应是。
待陈潇出了宫苑,崇平帝两道宛如长剑的瘦松眉之下,目中现出一抹思索之色。
锦衣府、内务府……难道是有意为之吗?
崇平帝微微闭上眼眸,暗暗摇了摇头。
觉得许是自己多疑了。
定了定心神,崇平帝出了内书房以后,这位中年帝王快步来到坤宁宫,寝殿——
宋皇后此刻一袭朱红裙裳,一头如瀑秀发梳成端美大气的云髻,而那张雍美华艳的脸蛋儿宛如一株芙蓉花,此刻正在哄着一男一女两个儿童。
这会儿,女官进入殿中,道:“娘娘,陛下驾到。”
宋皇后放下手中的两个孩童,盈盈起得身来,向着崇平帝迎去。
“陛下,前面忙完了。”宋皇后快行几步,雍美玉颜上萦着丝丝缕缕的繁盛笑意。
崇平帝点了点头,说道:“刚刚召见了潇潇,子钰那边儿来了飞鸽传书,说是让潇潇过去。”
宋皇后道:“陛下,子钰那边儿到了天津卫?”
崇平帝落座下来,温声道:“嗯,这段时间正在整饬水师,说来奇怪……”
宋皇后讶异了下,问道:“陛下,奇怪什么?”
崇平帝拧了拧眉,似是有些不解,说道:“子钰自从神京离开以后,似乎并不急着驰援朝鲜的危局。”
宋皇后想了想,秀眉之下,妩媚流波的美眸莹润如水,柔声道:“旁人家着火,又不是自家着火,倒也不急着奔走驰援。”
那小狐狸如此拖拖拉拉,或许不知又在算计着什么呢。
崇平帝轻轻应了一声,道:“也是此理,不过,子钰似是想将朝鲜如倭国故事,彻底化为我大汉臣藩。”
其实,以这位帝王的心智,倒也能猜测出一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剧情。
宋皇后弯弯柳眉之下的美眸莹润而闪,粉唇微启,说道:“陛下的意思是,子钰想将朝鲜纳入我大汉治下?”
崇平帝道:“差不多如此,不过,子钰先前并未与朕提及此事,等情势明朗之时,再提此事,倒也不急。”
相比他,子钰更有开疆拓土的志向,不管是先前的倭国,还是现在的朝鲜。
宋皇后螓首点了点,说道:“陛下,天色不早了,咱们先用午饭吧。”
崇平帝而后也不再多说其他,落座下来,说道:“最近,宋璟去了内务府罢?”
提及此事,宋皇后那张雪肤玉颜的玉容上喜色难掩,说道:“陛下,已经去了。”
崇平帝道:“近来晋阳忙着南边儿的事儿,也有些忙不开内务府的事儿,让宋璟平日多多担当一些。”
晋阳她与子钰暗中有了私情,以后再对内务府掌控太深,也就不合适了。
宋皇后轻轻应了一声是,心头却有些明白过来。
这只怕是在防备着那个小狐狸,毕竟晋阳与那小狐狸情同一人,如今掌控内务府,极容易出现暗通款曲之事。
其实,时隔几日,这位丽人仍然是对贾珩恨得牙痒痒。
先招惹了小姑子,又招惹嫂子,而且前后两个都弄大肚子,某人实在不当人子。
也不知床帏之间,痴缠之时,更喜欢谁多一点儿?
论取悦那小狐狸,她怎么也比晋阳要……
嗯?
丽人此念一起,只觉芳心乱跳,那张丰腻、白皙的脸蛋儿不由浮起两朵红晕,只觉裙裳下的两条腿并拢了几许,心神惊颤莫名。
好端端的,她想这些做什么?
这就是女人的攀比心思,什么都要攀比,这自然也不例外。
就在丽人思忖之时,崇平帝也用罢午膳,道:“朕去看看洛儿。”
陈洛已是崇平帝的小儿子,这位帝王也有着那种老人独喜幼子的心态,或者说,更容易从鲜活的幼儿生命中感受到自己血脉的延续。
宋皇后道:“臣妾陪陛下一同过去。”
说话间,与崇平帝来到暖阁,此刻嬷嬷正在哄着一个男童,拨浪鼓摇晃的不停。
“见过陛下,娘娘。”嬷嬷在一旁唤了声说道。
“父皇,母后。”怀中的男童轻轻唤了一声,声音萌软、酥糯,伸着小手,似要轻轻抚着崇平帝的脸庞。
崇平帝抱着男童,目中现出一抹欣慰。
这是他的血脉。
宋皇后在一旁看着,美眸中现出一抹复杂。
陛下能高兴一些,也是好事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