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崇平帝在位之时,他不想背负忘恩复义的名声,不利于新朝秩序的构建,那么现在道德上的顾虑就要少上许多。
白莲圣母点了点头,眸光深深地看了一眼那蟒服少年,心绪莫名。
两人说话之间,自是猜测出那蟒服少年的一些打算。
白莲圣母修丽双眉挑了挑,粲然如虹的目光柔婉如水,低声道:“最近可卿和芙儿怎么样?”
贾珩凝眸而闪地看向白莲圣母,目光温煦,柔声道:“挺好的,芙儿她也大了,你如是想过去看看,等此事了了之后,可以过去看看。”
白莲圣母轻轻应了一声,低声道:“若清这几天怎么样?”
“挺好的。”贾珩面色微顿,低声说道。
白莲圣母又点了点头,道:“她既愿意跟着你,我也不好说什么。”
两个人的婚事,都算是有了归宿。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深深,轻声说道:“圣母。”
两人叙了一会儿话,也不多说其他。
……
……
待与白莲圣母叙了一会儿话,贾珩与陈潇两人,快步出了东篱居。
陈潇清眸闪烁了下,低声说道:“师父这边儿敲定了,你以后打算怎么样?”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温煦,低声道:“这个月先看看朝堂的动向,我这边儿先行准备着。”
大军班师回京大抵也就是三月底和四月初,不过也不能静静等着那一天,如果随时有突发情况,他也需要给予应对。
陈潇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月只怕还有动作。”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炯炯有神,低声道:“接下来,就是看宫中那位的忍性了。”
两人说话之间,来到宁国府当中,进入书房之中。
正在看书的顾若清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面色微顿,柔声说道:“回来了?”
贾珩道:“嗯,回来了。”
“师父怎么说?”顾若清柳眉之下,目中蕴藏着关切之芒,放下手里的书本,行至近前,问道。
贾珩点了点头,目光微动,低声说道:“应下了,并且还问了问你的情况。”
顾若清面色微顿,讶异说道:“问我的情况?”
“嗯,问你什么时候要孩子。”贾珩笑了笑,打趣说道。
顾若清那张雪颜玉肤的脸蛋儿羞红如霞,莹润剔透的目光现出一抹慌乱之色,朗声说道:“什么要孩子。”
这人胡说什么呢?
贾珩落座下来,伸手握住丽人的柔嫩光滑的纤纤柔荑,低声说道:“好了,总归要有的,你年岁也不小了,再拖下去,对身体和孩子都不大好。”
顾若清轻轻“嗯”了一声,而后,将秀美螓首依偎在那蟒服少年的怀里,心头涌起一股甜蜜。
……
……
宫苑,大明宫
楚王落座在一张漆木条案之后,远处立身着甄韶以及甄珏父子,此外还有刚刚上京面圣的甄铸。
这位甄家四爷,比起在江南之时的骄狂跋扈,无疑要减少许多,看起来沉稳许多。
楚王剑眉挑了挑,目光咄咄而闪,问道:“京营方面练武营情况如何?”
甄韶拱手道:“回圣上,十二团营之营将兵卒,堪为精锐,足以一当十,微臣这几日,整合兵将,梳理兵制,可为帝阕羽翼。”
甄韶当年曾为江南水师一营提督,自然有着一定的带兵能力。
楚王默然片刻,沉声道:“不仅是看战力,还要看军卒忠诚与否,是否忠君侍上。”
莫要搞出什么只认卫郡王,而不认他的戏码。
甄韶点了点头,拱手说道:“圣上放心,不出半年,将校势必号令如一,侍上恪勤。”
楚王修眉挑了挑,目光炯炯有神,问道:“京营其他营都督如何?”
甄韶面色肃然,目光炯炯有神,朗声说道:“圣上,京营将校,皆为沙场宿将。”
楚王剑眉之下,目光炯炯有神,一时默然不语。
在这些年的征战之后,京营当中遍布卫郡王羽翼,真的要冲突起来。
前皇后宋氏的事,只能如王妃所言,只是暂且隐忍不发了。
楚王想了想,说道:“甄珏,最近拣选将校情况,补充宫卫,可还顺利?”
先前,甄珏帮助楚王死里逃生,两人其实倒还算是患难之交。
甄珏道:“圣上放心,一切顺利,拣选将校士卒皆是家世清白之人,而一些将校,还从甄家带来的家仆拣选充任,皆是忠诚可靠。”
楚王剑眉挑了挑,目光闪烁了下,温声说道:“甄这段时间,也会拣选一支宫禁护卫,助你协守城池。”
甄珏拱了拱手,点了点头,拱手道:“圣上放心。”
楚王面沉如铁,目中煞气隐隐,沉声道:“近来,白莲妖人近来十分猖獗,尤其是赵王余孽更在京中兴风作浪,屡造事端,你典卫宫禁,查察奸人,不使奸人胡乱行事。”
甄珏默然了下,沉声说道:“圣上,微臣保证,绝无再有此类事情发生。”
楚王点了点头,沉吟说道:“还望你实心任事。”
甄珏拱手应是。
甄韶这会儿,目光浮起一抹思索,似是察觉楚王的不安,关切问道:“圣上这是……担心宵小暗中作乱?”
楚王默然了下,沉声道:“天下虽然太平无事,但内忧外患不减,不少尚在边关为祸,这些也需彻底平定下来。”
如果,他想要平衡贾子钰在军方当中的势力,就急切需要新的一批军功贵族涌现,来制衡军中的骄兵悍将。
而准噶尔与和硕特,就是他继位新君之后的用兵之地。
将来的一代明君,岂无文治武功相衬?
楚王又叮嘱了甄韶和甄珏父子两句,待两人离去,楚王那张白净无暇的面容上,可见凝重如铁,剑眉之下,目中可见冷芒不停闪烁。
不管贾子钰是否与前皇后宋氏有染,他都要被限制住,以其智谋才略,不将其拿下,绝不可行。
楚王道:“甄四叔。”
甄铸连忙应了一声,面色肃然,沉声道:“圣上还请吩咐。”
楚王点了点头,说道:“甄四叔,京营的立威营还缺一位营都督,甄四叔过去任都督。”
值得一提的是,哪怕是天子为了对国戚以示亲厚,往往会喊舅舅之类的称呼,犹如潜邸之中的楚王对甄珏以世兄相称。
在古代礼贤下士,折节相交,王者风度,就是此说。
当然,这种称呼本身就是可变的,可能下次就直呼其名,就单单突出一个“当初叫我小甜甜,现在叫做牛夫人”。
帝王本身就是这种性情,刻薄寡恩,反复无常。
甄铸闻言,面色一肃,拱手称是。
楚王默然片刻,道:“如今朕刚刚继位,朝野内外,人心未必服气,还望自家人相助。”
甄韶父子以及甄铸,闻言,面色振奋,拱手应是。
甄铸目光闪了闪,心绪激荡莫名。
他甄家以后重回权势巅峰,指日可待。
楚王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不停的戾气,转眸看向一旁的桑耀,说道:“摆驾坤宁宫。”
此刻的楚王,还没有因为龙凤胎而怀疑到甄晴头上。
事实上,仇良不提醒,楚王一时间压根儿都联想不到自己身上。
至于仇良出言提醒?
陛下,我怀疑皇后也给你戴了绿帽子。
完蛋,这种话一说出口,不管是真是假,仇良已有取死之道!
所以,这件事儿,仇良提都不能提,只能让楚王自己去悟,去思考,去怀疑,去求证。
楚王说完之后,在内监的引领下,向着坤宁宫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