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槿感到席栾的视线，慢慢睁开眼，一下子看到席栾手中的水瓶，很自然地接过，仰头喝了两口。
“席栾，我的病，是注射血清蛋白治好的。给我试验血清蛋白用量的人，是李翠华。我真没想到……”
席栾眼中闪过明显的怔愣。
他和穆槿一样，一直以为李翠华是自私的女人。自私是人的天性，他们都不能因为李翠华自私而责怪她。只是不愿意和李翠华亲近而已。但李翠华竟愿意为了穆槿试药。
穆槿说：“那种病……我太清楚，发作起来常人无法忍受。我真没想到……”
席栾叹息一声，抱住穆槿。他此时没说那些浮夸的场面话，只是给她一个很安静的拥抱，来安慰穆槿激荡的情绪。至于老枭的心思，他又不蠢，肯定不会主动提及。
穆槿情绪慢慢平静下来，才把她和老枭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席栾。
席栾靠在车窗上，把车窗摇下一条缝，抽了一根烟，才说道：“这件事，老枭本来就有脱不了的责任，他出面解决也是应该的。好了，还有一个月就是婚礼，你现在很疲惫，最近好好休息。后天我陪你去试婚纱。你安心做个美丽的新娘。”
穆槿又喝了两口水，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
席栾很自然地接过穆槿手中的水瓶，也喝了两口水，启动车子送穆槿回御龙苑。
穆槿回到熟悉的地方，情绪已经彻底平静，便去婴儿房陪小菲玩耍，吃过晚饭后，在书房待了两个小时，通过视频电话和实验员研究最新的实验数据。
席栾则在这个时候和老枭通了一个电话。
老枭笑道：“她果然很信任你，什么事情都和你讲。”
席栾也没绕弯子，“你很聪明，如果你把事情挑明，只会给她造成困扰。这种暧昧不清的态度，反而让她很伤心。但可惜，她现在已经属于我。你没机会了。”
老枭嗤笑一声，转到另一个话题上，“你母亲，真不是一个容易说话的人。你以后多加小心，若是穆槿因此受伤，我会毫不犹豫地接手。”
席栾挂断电话，努力回想自己母亲的样子。他想得脑袋疼，只想起母亲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
席栾对母亲最深刻的记忆，是他被父亲抛弃后，借住在母亲和继父的家中。继父家里有孩子，那两个孩子经常欺负他。某个圣诞节，那一家子人坐在壁炉前，讲故事，带着圣诞帽等礼物，他则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大雪，独自回忆着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
关于母亲再多的回忆，他真的没有了。
席栾收回记忆，长长叹了一口气。
既然脑中没有关于她的记忆，他就当面会会她。
两天后，穆槿收到一份一人高的大礼盒。礼盒中装着空运而来的婚纱。随着婚纱而来的，是两位婚纱设计助理。
穆槿在二楼更衣间换婚纱，旁边帮她打理衣服的助理告诉她，婚纱的主题名叫“人鱼之泪”。
穆槿看着镜中的女人，有些恍惚。
这套婚纱确实很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