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妹点了点头：
“可惜，我们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专辑的实际销售情况我没敢告诉她们，我怕她们受不了打击……我骗她们说专辑收回了成本，但是没赚钱。”
“谢谢……”
场面变得有点冷，十一妹惭愧到无言，江清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把目光移到了十一妹办公桌上厚厚的一摞专辑上。第一张居然是内地脱销了的那张纳兰佩的专辑。
“超越时代经典系列，江先生，不得不说，这张专辑有种超脱天地的洒脱和豪气，我一听起来就欲罢不能……超越时代是不是打算为每位旗下歌手出专辑？”
“叫我清川就好……计划是给每个凑够歌数的艺人都出专辑，但是也要保证歌曲质量。”
“我理解……对不起，拖你们后退了……”
“十一妹，您别再把‘对不起’挂嘴边，大家再努力就是了！”
江清川的话让十一妹心里微暖，她抱歉地朝江清川笑了笑，不再频繁道歉。
“嗯……”江清川敲了敲专辑，突然抬头问道：“我调研过，就算再烂的专辑，在紫金百合的强大宣传下，最少也会卖出个三五千份，不应该这么惨淡啊。”
说起宣传，十一妹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却欲言又止。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内幕？十一妹，咱们是合作伙伴，咱们的友谊可是从前年《中华新音乐》节目里就开始了，这可是跨世纪的友谊啊！任何信息你都不应该瞒着我，不然我们的方向又会出错……”
世纪友谊……这词用的真是漂亮。
十一妹和身边的那位陈若菱小哥都被逗得满脸通红，又不知道该不该笑出声，两人拼命抿嘴才勉强压下笑意。
“好吧，其实她们的专辑在公司内部审核的时候就受到了阻力，没能被全力宣传，上市时候又被人狙击了，才会这么惨。”
“阻力？被狙击？”
江清川没想到，简单的一张专辑居然还受到了多方打压。
“一个个说吧，狙击是怎么回事？”
江清川刚问完，陈若菱便抢在十一妹前说道：
“还不是那个龙潇潇！这女人到了更年期，一直在犯病！”
江清川被吓了一跳——这位助理怎么火气这么大？
十一妹也被吓着，忙着拉住陈若菱：
“小菱！”
“十一……妹！那个龙潇潇和她们的民族唱片越来越不像话了！她们……”
“好了好了，别生气。”
一边的江清川看这情景，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好像十一妹是个助理，这位陈若菱才是正牌制作人……
回过头，十一妹才详细说了下情况。
原来龙潇潇出道自天皇大道，和谢士英关系很好，借天皇大道制作了第一张专辑《民族》，后来跳槽到紫金唱片，有了陈震谚为她倾力打造的专辑《又见飘雪》，成了一代天后。
不过她好像对紫金唱片并没什么好感，专辑成功后，她就立马再次离开，自己成立了民族音像，转头开始向影视圈进军。
这些都还好，可是离开紫金唱片后，出于某些原因，她一直对紫金耿耿于怀，紫金唱片任何一张专辑上市时，她都不遗余力地宣传打击，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紫金和金百合合并。
两大公司合并后，龙潇潇消停了一段时间，可能因为她忙于影视方面进展，也可能她觉得得罪不起这合并后的台岛第二大唱片公司。
但这次沈紫筠和林诗蓉的专辑制作消息刚一宣布，她又开始莫名其妙地站出来抨击，同时指挥着旗下的歌手风风火火地录制了三张同类型专辑一起发售。
说到这里，江清川大致明白了些——这老女人是记恨着超越时代在《新音乐》节目上对她名声的沉重打击。
“她这是在报复超越时代，应该和咱们紫金百合没关系。”江清川解释道。
“好吧，那是我多心了。”安静下来的陈若菱承认自己有点激动。
……
民族音像狙击的缘由，江清川已经大致了然，那内部阻挠又是怎么一回事？
等十一妹絮絮叨叨讲了讲紫金百合的几个制作部关系后，江清川也清楚阻挠的来龙去脉——大公司的合并，必然会导致两个公司的原班人马各自为政、互相看不顺眼。何况，在本就饱和的市场上，为了争夺公司的宣传资源，几个大制作部互相攻击阻挠也很正常，公司越大，内耗就会越多。
只是这次十一妹主导的唱片制作上市时，公司里另一个大制作人康翰中的反应就有点过了。
“康翰中？他是谁？”
“原紫金唱片一部的制作人，是他一手捧红了龙潇潇，在公司里的资历最厚，旗下艺人实力也最强。”十一妹叹了口气说道。
“他还给紫筠和蓉蓉的组合起了个外号，叫五百组合！”
“五百？”
“是啊，讽刺她们姐妹俩专辑只卖了五百份……他还说，这名字很贴切——两个二百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