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勉强笑笑,他并不觉得自己就比其他战死的义勇生命有什么不同,可也不好反驳宋义。宋义见他不言语,以为他明白自己的缺失了,作为下属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再给他掖了掖盖在他身上的被子,说道:“你好好休息,莫要再操心什么。”说着便要离开。
宋江急忙叫住他:“宋义,我军伤亡如何?”宋义回头笑了笑,笑的很是勉强,却不说话。宋江仰头急道:“快说!”宋义无奈:“也是刚清点过,阵亡五百五十三名,重伤八十二人,轻伤无算。”宋江颓然的躺下,泪水缓缓的流出,他很恨自己的大意和心软。要不是自己的心软,起码有上百兄弟不会死。战场上还要心软,你不杀人,人便杀你。宋江告诉自己,再也不能犯这样的错误,顾忌太多就别上阵,上了阵就不能有顾忌。
到正午时分,船队安然抵达了梁山,兵士们抬着自家兄弟的遗体和战利品纷纷上岸,宋江坚持站起来,他要一个个的看看这些死去的人。谁也劝不动他,只好派人扶着她,挨个的瞧过去,还没看到三十具遗体,他便又晕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身在家中了,他感觉全身都是疼痛难忍,不由得轻轻**出声。这细微的声音立时便惊醒了趴伏这他床边打盹的盼儿。盼儿急忙抬头,见他醒了,立刻笑颜满面。宋江看着盼儿红肿的眼睛,知道她肯定哭了不少回。宋江轻轻伸手在他的额头抚了一下:“傻瓜,我又没死你哭什么。”
盼儿眼睛又红了起来,她抓过宋江的手印在自己脸上:“主人,你可吓死我们了,他们抬你回来的时候,倩儿都晕过去了。往后你可不能这么冒险,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叫我和倩儿怎么活。”
宋江微笑:“好啦,我知道了,以后定然不会如此了。”
盼儿温柔的点头道:“你现在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宋江感觉自己有些饿得狠了,全身乏力,却又不愿意让盼儿这么晚还要忙碌,摇头道:“不用了,没有什么胃口,现在什么时辰了?”盼儿想了想:“确切的不清楚,我去问问罢。”说着便出了门。
宋江许是昏迷得久了神智还有些不清,迷迷糊糊的将睡未睡。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房门吱呀一声,盼儿端着木盘进来,木盘上却是一大碗鸡汤。盼儿将宋江扶起靠着床头,边细细的吹着汤匙边有些嗔怪:“我刚出去问过了,都已是寅时了,你已经两天一夜未曾进食,还说不饿,怕是饿的过了。”
盼儿慢慢的喂着宋江喝汤,两人慢慢的说着话,盼儿说道:“你刚回来时,二娘见你这样子便要去梁山找二爷算账,还好被人拉住,不然二爷可是算有苦头吃了。”宋江轻笑,自己这两个姐姐性子都算急躁,还好找的两个姐夫性子倒是不错,不然这家里必是不可开交。
盼儿又说道:“你离庄之后的一日,来了一位陌生人,送来了一封信,说是一个什么王爷派他来的,主人你什么时候认识王爷了?”宋江奇道:“我不曾认识什么王爷啊,他还说了什么?”盼儿偏着头想想:“没有,不曾再说什么就匆匆走了。”
宋江奇怪,王爷?自己庄上这段时间怎么尽来些这么莫名的人物,先是蔡太师的儿子,现在又是个王爷,也不知这王爷又想我做些什么。宋江也不多想,看过信自己自然就会知道。宋江又记挂起义勇起来:“盼儿,这义勇将士们都回来了么?”
盼儿答道:“你现在就别再记挂这么多了,好好养伤,虽医生说伤口都无碍,可是失血却是多,要好好将养。”宋江哪里肯罢休,连哄带骗才让她说了出来:“路大爷和宋义带了回来,约有一二千人吧,说是还有部分在梁山养伤,昨天送了不少的伤药过去呢。”宋江让盼儿将那封信拿了过来,自己拆开细看。
信写得很简单,只说让宋江最近注意,或有要事发生,语焉不详,落款:郓王。郓王?这他倒是知道是谁,可这信究竟是什么意思,想要说些什么?宋江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