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陌刀军已经扩编了,由原来的三百人扩大到现在六百人,都要是精选的粗壮大汉子,平日练习都要举着百斤的石锁半个时辰不需放手才行。
陌刀军的刀法其实再简单不过,就是反复三招,两招劈一招收,劈的两招一招是从上往下,一招是从下往上撩,收的那招是横切。
宋江略微的看了看陌刀营的训练,便再次向前,再往前不远处就是自家义勇军的墓园了。
宋江站在墓园前面的石壁外发着呆,这石壁上又新增了不少的名字。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这些刻迹尤新的姓名,这是上次在淮南阵亡的将士。
看守墓园的伤残军士们比上次出征前多了不少,已有四五十人。这些伤残军士们现在都居住在宋庄之内,平时做些打更报时力所能及的工作,分作几班轮流来此看护墓园。
今日值班的守墓士兵见是宋江来了,纷纷迎了上来,问过礼后,有军士点燃几支香火递了过来。
宋江在墓园内参拜一周,又与守园的老兵们聊了一会家常,这才往回走。
到附近的几个山头上的岗哨分别走了走,天色已经近午了。这脚步不停的走了一上午,宋江有些吃不消了,在亲卫的搀扶下慢慢的返回了大寨。
和从前一样,在食堂里面将士群中吃罢午饭,宋江意犹未尽的去往孙俊真的房间。
今天下午他要和主要的将领商讨义勇军目前的发展情况。
东京汴梁,郓王府邸,郓王的书房内福金趴在书桌上,双手支着头发呆。
自打收到宋江在淮南受伤消息之后,这个地方是她最近最常来之处。甚至比她自己的府邸呆的时间都更要久些,只要有些闲暇她便在这儿直坐到天黑。
赵楷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有些难过。他知道福金在为宋江担忧,也无法去劝解着什。福金从那时起脸色才算好了些,渐渐也有了些笑容。
今日福金本来并不打算来此的,她近日在宫中陪伴父皇。不想却是无意义中听得了一个消息,福金托辞身体不适向徽宗告了个罪,急匆匆的赶到自家三哥这来了。不巧赵楷这时也是出门访友去了,只有在这等待他回来。
福金凝视窗外绿叶愁肠百结,眼中渐渐泛出了雾气:“三郎,你怎的得罪了这许多人,一个个都想着你去送死,不行,我定要想出个法子救你。”
福金真的是不明白,为什么这许多莫名其妙的人也总想着要她的情郎去做那九死一生之事。
福金侧了侧头,眼睛瞥见那里面的侧房。
上月端午节后便是在那处,我将自己交给了三郎。
福金脸上泛起含羞的笑意,想起了宋江的笑容和忧郁,为什么他偏要去冒险,为什么那么多人要去害他,他住在济州那么偏远之处又碍着谁了?
福金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去明白,她只知道自己的情郎马上就要进入一个万分危险的地方。
每每想到此处她都忍不住想要落泪,三郎刚刚为了朝廷差点送了命,伤势稍有起色就又有人开始给父皇出主意让他去赴死,他们为什么自己不去?偏生要拉着他去!
实在不行的话我只有把自己的事情告诉父皇了,让他准了三郎和自己的姻缘,那样的话三郎便不用再去冒风险了,福金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看着日头已经偏西,福金再也坐不住了,她已经等不及自己三哥回来拿主意了,她现在就要去找自己的父皇,让他把自己嫁给宋江。
就算是被夺了这帝姬的封号,我也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福金心中暗暗下了决心,匆匆的走出书房,正要出院门,正巧撞见了赶回来的赵楷。
赵楷刚刚回府便得下人来报,说是茂德帝姬已经在书房等了他几个时辰了,便匆匆的赶了过来。
他正好在这撞见了自己妹妹,赵楷拦住福金:“四娘,你这般急着找我可是又什么事?”
福金见自己哥哥已经回来,自然是要咨询一下哥哥有什么主意,拉着赵楷回到了书房之内。
福金将他的随从统统赶出院子,急惶惶的说道:“三哥,这次你可要救救三郎,三郎怕是要有性命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