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种相公,宋江有一个天大疑惑,还请不吝赐教。”等老种详细的把秦凤路地形讲完,他这才拱手说道。
老种微微一笑,似是明白他想要问些什么,点头道:“济宁侯不需这般客套,你我都是同僚,说起来你还是我的上官,有话请坐下说罢。”
宋江连连摆手,恭谨说道:“老种相公历经征战数十年,现蒙官家提举,进侍卫亲军马军副都指挥使,拜保静军节度使。何来小子的下官一说,当真是折杀与我。”老种哈哈笑道:“我这渭州知州,岂不是要归济宁侯爷管辖?至于东进汴京之事,那也要等到义勇军大队赶到这才能接交。”
宋江被他说得也是大笑不已,知道他只是和自己打趣,调节一下紧张得气氛罢了。
“老种相公,我从一接到圣旨伊始,心中就有怀疑,此次西事爆发如此之巧,是不是······”宋江欲言又止,目光有些游离,转而抬头看着墙上高悬的秦凤路地形发呆。
老种呵呵笑了几声:“文启,难道在你来之前,老公相不曾对你严明此事原委?”
宋江默然摇了摇头,想了一想开口说道:“我在此次西来之前,曾经去了一趟汴京,也到了太师府,可是公相不肯轻言此事,只叫我在这边徐徐图之,万万不可急功近利。”
“嗯,老公相真知灼见,文启可要思虑清楚,切不可为了贪功就引来腥风血雨。”老种说话似乎意有所指,可宋江偏生想不明白他这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看着宋江疑问地神情,老种对着他点了点头:“你猜得不错,但此事却是不太好说,不过你放心,河湟之地真要荡平只在反掌之间,就算现在西北空虚,党项人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宋江看着老种自信满满的模样,心中焦急脸上却平静了下来:“老种相公,河湟有二十万吐蕃部族闹事,北面诸州还有三万夏人袭扰牵制,禁军要驻守沿边堡寨,厢军乡兵不堪一战,将来的局面如何控制,还请教我。”
老种眯了眯眼,仿佛看出宋江心中的不悦,淡淡说道:“济宁侯当真是忠君报国,不过军国大事并非儿戏,现在的吐蕃闹事只是有人挑拨之下,部族想向朝廷索取些财物罢了,至于西夏扰边更是不值一提,最多是牵制于我。据我所知夏人的主力,已经奉乾顺之命,由大将李良辅率领屯于可敦馆为辽声援,断不可能真个南下攻我。”
宋江有些讶异,老种不愧在西北经营日久,对两面的局势了如指掌,既然这样已经不需再问了,这次的西北之乱定是种师道放任的,说不定还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不对!这般的大事种师道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办好,这次祸乱肯定是筹划已久的,他这么做的初衷又是为了什么?
两人静静相对,各怀心思。书房之内一片宁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梆子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