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卧室,宋北整个人都傻眼了。
床上躺着一个浑身裹满纱布的人,如果不是一双灵动的眼睛,还让人以为是木乃伊呢。
宋北记得张小强有一个小妹,从小就灵动乖巧。
小的时候宋北和张小强不管去哪儿,都要屁颠颠跟在屁股后面,宋北没少拿小丫头逗乐,不过这丫头也不哭,只是嘿嘿直笑。
不过眼前床上的人,让宋北着实无法跟记忆中那个灵动的小丫头联系起来。
张小强找来药水,拆下纱布准备换药。
宋北再一次呆住,纱布下的皮肤被烫的完全看不出人样,全是发黄发白的脓疱。
上面还有鲜血,纱布裹久了,鲜血凝固,拆的时候,带着血肉,看着都让人揪心。
“到底怎么回事?”宋北问道。
张秀秀听到声音后呆住了,艰难的侧过头,盯着宋北看了许久后,“别进来,出去,快点出去!”
张小强赶忙说道:“秀秀,这是宋北哥啊。”
听见这话,张秀秀更是直接哭了出来,“快出去!我现在的样子没法见人,我不想宋北哥看到!”
随着情绪激动,不少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
瞬息间便有鲜血流出。
张秀秀咬着牙,强忍着疼痛,没有喊叫,只是无声的抽泣。
“秀秀不哭!不哭!”
张小强抹了把眼泪,蹲在床边,小心翼翼的给妹妹拆纱布。
换下来的纱布放在旁边,清洗一下打算继续用。
“为什么不送医院?”宋北问道。
说完之后,宋北都觉得自己嘴贱,张小强家庭条件非常差,这么问不是用刀刺张小强的心窝嘛。
宋北走到外面打了个电话,再次走进屋,“我找了家医院,一会儿他们就派人来把咱小妹接走,我会找最好的医生,让咱小妹尽快康复。”
张小强低着头,牙齿紧紧咬着嘴唇,“北哥,我……”
“兄弟一场,矫情的话你就可以咽下去了!”
宋北心疼的看着张秀秀,那么灵动活泼一个女孩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张小强抹了一把发酸的眼角,男儿有泪不轻弹,虎背熊腰的汉子此时眼泪止不住的流。
“秀秀原本在一个饭店当服务员,收拾座椅的时候,那家伙喝醉了酒,对秀秀动手动脚,被秀秀打了一耳光,他恼羞成怒,端起旁边桌滚烫的火锅就泼在了秀秀身上,还对秀秀拳打脚踢。”
张小强蹲在床边,双手抱着头。
“都怪我没用,连亲妹妹都保护不了,我窝囊,我废物!”
说话间,张小强对着自己就是狠狠几巴掌。
躺在床上的张秀秀也哽咽道:“哥,这不是你的错!”
都说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眼下算是切身体会到了。
好像越老实的人反倒越是受欺负。
宋北气不打一处来。
“就他奶奶的是那个斑花猫干的?”
“嗯。”
宋北掏出手机,再次打了个电话,“摇人,能摇多少给老子摇多少,先把金座会所围起来,老子今天要见识下这斑花猫究竟是不是三头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