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啦~”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跑了。
杜飞被她弄得心里一阵燥热。
心里暗暗合计,如果这娘们儿今晚上敢不来灭火,等下次非叫她知道知道后果。
吃完了盘子里剩的两个火烧,算吃个八分饱。
等收拾完了盘子碗,坐到罗汉床上。
杜飞又想起了朱婷,不知道她现在干啥呢?肚子还疼不疼……
这时收音机里正在播广播剧《渡江侦察记》。
其实就是把电影的台词,加上了一些旁白。
电影因为太老了,杜飞并没看过,现在没事听着,还挺有意思。
他一边听着广播,一边胡思乱想,等广播剧结束,已经快八点了。
接下来的节目没什么意思,杜飞换了几个频道,也没个像样的。
他伸了个懒腰,有点意兴阑珊。
干脆视觉同步过去,看看小灰那边的进度怎样了。
在下一刻,倏地一下~
杜飞的眼前场景一变。
赫然发现,小灰此时竟然没在地下,而是挖穿了地面来到那间屋里。
在那个日本女人被捕之后,这里经过多次搜查,有些乱糟糟的。
杜飞却是心头一动。
之前他也钻了牛角尖,就寻思让小灰在地下挖洞,挖到灶台的下边。
在地底下当然不好找对方向。
可如果随便找个地方到地面上,再来到灶台边上挖进去,不就简单了!
想到这里,杜飞发现自个之前简直脑残。
好在这事儿只有他自个知道。
杜飞立即给小灰下达命令,让它到灶台那边去。
但小灰却反馈过来不高兴的情绪。
原来这货在地下挖了一天,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这才跑上来找吃的。
没想到杜飞这万恶的主人比狗还狗,它还没找到什么吃的,竟然又让开工。
还让不让老鼠活了!
杜飞能感觉到,小灰真是饿了,也只好暂时作罢,容它先找东西填饱肚子。
杜飞暂时收回视觉同步,心里暗暗高兴。
虽然没什么实质进展,但已经找到了方向。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小灰吃饱了,回来继续挖洞。
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外边传来一声暴怒的大吼:“滚,小兔崽子,你翅膀硬啦~你给我滚!”
这个动静,再熟悉不过,一听就是刘海中又在家教训孩子。
杜飞起身到门边的窗户往外瞧。
正看见刘光福踉踉跄跄从他们家跑出来。
却还没站稳,一条擀面杖就从屋里飞出来,眼瞅着甩到他头上。
刘光福猝不及防,被打了一个后仰,门头上顿时就被打出个大包。
他捂着脑子“哎呀”一声,连滚带爬的远离他们家门口。
紧跟着,刘海忠晃着膀子从里边出来,伸手指着刘光福鼻子骂道:“小兔崽子,你吃我的穿我的长这么大,现在学会跟你老子顶嘴了是不是!”
刘光福一手捂着脑袋,倔强地梗着脖子,毫不退让对视回去。
刘海忠迎上他的眼神,感到权威受到挑衅,仿佛一头暴怒的狮子,又吼道:“我打死你!”
顺手抄起门边儿的火钳子,就要往刘光福脑袋上招呼。
原本没吱声的二大妈看出情况不对,赶忙上去从后边抱住刘海忠,对外边的刘光福喊道:“老三,你干啥,赶紧给你爹服个软!”
往常这种情况,刘光福肯定就坡下驴。
但是今天,他微微向杜飞家的方向瞟了一眼,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大叫道:“我没错,我认什么错!”
刘海忠顿时更怒。
二大妈又气又急:“老三你犯什么浑,赶紧的!”
刘光福舔舔嘴唇,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二大爷两口子。
而在这时,他二哥刘光天,却畏畏缩缩在后边,丝毫没上来帮忙的意思。
刘光福忽然感觉有些悲凉。
老话都说,老儿子,大孙子,最得家里宠。
可从他记事儿那天,他爸就没给过他好脸色。
他妈虽然好点儿,但有什么也紧着他大哥。
全指望着他大哥将来有出息。
可惜人家一结婚,直接跑外地去了。
家里剩这俩儿子,却见天跟仇人似的,不是打就是骂。
好像是因为他们俩,他大哥才不回来的。
刘光福越想越生气,心里有一肚子委屈竟也懒得说了,干脆转身就往院子外边跑去。
“小兔崽子,你走!有种你走了就别回来!”刘海忠气不过的大骂。
二大妈则松了一口气,没好气道:“哎呀~行啦,很怕人家街坊邻居瞧不着咱家的笑话!”
刘海忠呼呼喘着粗气,回头看见刘光天,也没好脸色,哼了一声道:“一个个,没一个拿事的,让你找秦京茹谈对象。可你倒好,连个农村丫头都摆弄不明白。”
刘光天嘴角抽了抽,想说什么,却没做声。
他知道,这个时候最好闭嘴,否则他爸那股邪火非发他头上不可。
二大妈则趁机转移话题道:“对了老二,你跟那秦丫头到底有点进展没有?”
刘光天心里叫苦:“我滴亲妈~您能不能别提这茬呀!”
但无奈,刘海忠也跟着问道:“是啊~咋样啦?”
刘光天干笑道:“那个~人家天天下班就上夜校去,我们都没啥机会见面,能有啥进展呀?”
刘海忠一听,登时“哼”了一声。
二大妈也皱眉道:“那你就没想想法子?她上夜校,你也去呀~不就有机会了?”
刘光天苦笑道:“妈~您以为那夜校想去就能去的?三千多人报名,就要六百人。”
二大妈平时也不了解这些,诧异道:“有这么邪乎?那秦家那姐儿俩怎么说去就去了?”
刘光天道:“那我哪知道,横是秦淮茹有什么门路呗~”
二大妈不以为然道:“她一寡妇,能有什么门路。”
这次不等刘光天说话,刘海忠插嘴道:“你还别不信,现在秦淮茹在厂里可混开了,听说到办公室,先当了工会主席,现在又提了股长,跟厂长处长,都说得上话。以后说话注意点,别寡妇寡妇的,挂嘴上,得罪人。”
“就那娘们儿?”二大妈惊诧道:“她当工会主席我倒是听说了,那就是个名义,能有啥权利?股长又是咋回事?”
二大爷泄气道:“权利不权利的,人家现在也是干部。我熬了一辈子,眼瞅着五十了,到现在还啥也不是呢~还有许大茂,他算什么东西!竟然一转脸就当科长了!特么的,我这么大岁数,在厂子里遇上,还得跟他点头哈腰,叫一声许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