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管家有些担心道:“先生,您相信这个种花人的话?”
文森特的表情收敛,等了几秒才淡淡道:“当然不,那帮自以为是的斯莱特,怎么会主动跟种花合作,这些榆木脑袋还停留在一百年前。上次抡敦的聚会上,他们还在公开炫耀,1860年在圆明园抢来的宝物。”
管家愣了一下,心里已经明白,却仍是不解的表情,诧异道:“那您还……”
衬托主人的睿智勇敢,是一名合格管家的基本素质。
文森特一笑,淡淡道:“香江是戴志林家族的,斯莱特的手伸的太长了…………就是不知道杜能不能杀死索尔,听说他身边的保镖很厉害。”
另外一头,杜飞撂下电话,也露出了玩味的笑。这次交锋,他明显感觉到文森特的成长。
虽然最终获得了索尔·斯莱特的住址,但杜飞并不觉得是他那番话唬住了文森特。
刚才那些说法,只是给了文森特一个台阶,让文森特说出本来就想说
的。
作为合作伙伴,文森特的成长对对杜飞并不是坏事。成熟的合作伙伴往往意味着长期稳定的互利关系。至于文森特暗藏借刀杀人的心思,杜飞并不在意。
反正这次杜飞来,主基调就是杀鸡儆猴,索尔·斯莱特必须死!拿到地址,杜飞当即站起来,说了一声“我们走”。
回到酒店还不到十分钟,再次带着慈心、丁思甜出来。坐上汽车,直奔中环皇后大道。
刚才在东区废弃工厂搞出那么大动静,今晚过后必定失去偷袭的效果。所以,杜飞要抓住今晚的时间窗口,尽量打出雷霆一击的效果。
此时已经十点了。
街上的车流稀少,再加上杜飞住的酒店离皇后大街不远,还不到十分钟就听到了路边。
马路的斜对面就是希尔顿酒店。
夜晚中,白色的外墙在灯光照应下仿佛笼罩着一层阴间滤镜。杜飞坐在车里并没急着行动。
刚才在驱车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让乌鸦小队先到这里来。同样是杀人,面对不同的人需要用不同的手段。
之前杜飞在废弃工厂之所以敢那样肆无忌惮,是因为那些佣兵都不是正常入境的,在香江都是黑户。
但索尔·斯莱特不同,不仅仅因为他的贵族身份,还有他是通过正常途径入境的。
杀他必须格外注意,要把他的死限定在刑事案件的范畴,否则会很麻烦。
杜飞靠在车里,闭上眼睛把视野同步到小黑那边。此时小黑带着十几只乌鸦落在酒店的顶上。
总统套房很好找,就在酒店顶层。没费什么劲儿就找到了。
这时的酒店还没有那种巨大的玻璃幕墙,即使是总统套房也是普通的玻璃窗。
小黑在窗外飞过,很容易就发现了索尔·斯莱特。
这位贵族先生此时正在跟一个女人进行着激烈的深入交流。
大概在二十多层高的楼顶,不担心有人从外面看进来,窗帘都没挂。杜飞通过视野同步确认了目标。
断开视野,把手揣进兜里,心念一动从随身空间拿出一个网兜。“小黄,进来~”
杜飞张开网兜,让小黄钻进去。
网兜不算太大,但是提手很长,小黄进去之后撑的满满当当。
随即就从空中降落下来四只乌鸦,嘎嘎叫了几声,落在汽车旁边。今天月黑风高,到了这个时间,街上几乎没什么人。
杜飞把装着小黄的网兜递出车窗。
外边的四只乌鸦立即用爪子抓住网兜。
其中两只乌鸦各自抓着网兜的提手,另外一只则抓住网兜最下面的一个线头系上的疙瘩。
剩下一只乌鸦无处下手,只能在一旁蹦跶两下。
但三只经过改造的乌鸦已足够把网兜里的小黄拉起来。立即扑闪着翅膀,向酒店顶楼飞去。
杜飞再次将视野同步到小黄的身上。
小黄头一次到这么高的地方,跟站在悬崖或者高楼边上不同,这次是完全脚不沾地。
杜飞感觉到它恐惧的情绪,裹在往兜里的身躯瑟瑟发抖。使劲闭着眼睛,一点不敢往下看。
好在距离不远,很快几只乌鸦就把它放到酒店顶楼,总统套房的一个阳台上。
小黄趴了半天才恢复正常,从网兜里爬出来。随即几只乌鸦飞走,连那条网兜也被带走。
小黄则扭动一下身躯,抖擞精神推开阳台的门。在屋里,索尔·斯莱特还在奋力输出。
灯光昏黄,令屋里弥漫着银靡的气息。通过小黄的视野,杜飞看的更清晰。
这位索尔·斯莱特说是少爷,其实已经将近四十了。
只不过他家还是他老爹做主,他就只能是少爷。
浑身毛茸茸的,肌肉松弛,肚子鼓胀,明显缺乏锻炼,此时却龙精虎猛。
杜飞很快就发现,在床边地上丢着一个白色的蜡丸包装。这个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千金秘精丸的蜡封。
杜飞心中冷笑。
旋即小黄掉头撅起屁股。
从它屁股的臭腺里冒出一股似有若无的烟雾。
床上的二人全无察觉,只闻到淡淡的麝香味儿,因为不算难闻,就没在
意。
小黄在放完屁之后,立即退到墙边,就好像人一样,靠墙盘腿坐着,喉咙微微鼓动,发出“吱吱”动静。
这时,正在挥汗如雨的斯莱特骤然停顿。
眼神变得呆滞,表情挣扎了一瞬,跟着僵硬直起身子。下面那个女人迷迷糊糊的,已经失去意识。
小黄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烁着邪异。
索尔·斯莱特下床,动作僵涩的一步一步向阳台走去......此时,杜飞已经断开视野,推开车门从车里钻出来。
顺手从兜里摸出烟叼在嘴里点上,双臂架在车门和车顶上,向希尔顿酒店的上方看去。
倏地,一道人影从顶楼阳台上坠落下来。
高速下坠产生的冲击,令索尔从幻术中清醒过来。眼前看到的却是急速靠近的地面。
他本能的发出惊恐的惨叫。
紧跟着就是“砰”的一声,重重砸在酒店中庭的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