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排的?”镇北王问秦义中。
秦义中连连摆手:“我像是会整这些的人吗?是贺裕那小子。”
贺裕?
钟撰玉疑惑得看着他,这是一个她从未听过的陌生名字。
“贺裕参见王爷、骠骐将军、郡主。”
还未等两人给钟撰玉解惑,一个声音就从她身后响起。
钟撰玉猛地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一袭青色长袍,皮肤苍白的男子对着他们弯腰拱手,许是在军营待久了,身上的文人气质竟被同化了不少,此时在这里竟不觉得违和。
“我说怎么大白天的他们不在操练呢,原来你整了这出。”镇北王上前一步,亲昵得拍了拍贺裕的肩:“整的好,好看!”
钟撰玉看着贺裕摇摇欲坠的身体,十分担心自家爹爹下手没个轻重,把他给拍死了。
许是察觉到到钟撰玉不忍直视的眼神,贺裕抬头冲她安抚一笑,自表身份道:“在下贺裕,并无官职,承蒙王爷抬爱,让在下在军营当个闲散军师。”
“原来是军师啊。”钟撰玉有些发愣。不是因为他军师的身份,而是刚刚贺裕抬头时,让钟撰玉看清了他的面庞。
他是一个西戎人!
西戎在十几年前与大渝打得不可开交,至今仍视对方为生死之敌,爹爹怎么可能在军队里用西戎人呢!
钟撰玉觉得许是自己眼花了,于是接下来贺裕走到哪里她的眼神就跟到哪里,虽自认做的隐蔽,但在场哪个不是一点风吹草动就发现的高手?
于是镇北王不高兴了。
“贺裕,你出去。”镇北王一进屋子,就不客气得开始赶人。
钟撰玉见他这样,眼神一转就知道爹爹怕是误会了什么,等贺裕出门后,便解释起来:“爹,女儿不是对贺裕有兴趣。女儿只是想确认一下她是不是西戎人罢了。”
“你只是在意这个?”镇北王有些不信,毕竟贺裕这小白脸的女人缘一向很好。
“当然了!”钟撰玉有些恼,毫不羞怯得说起了自己的择偶标准:“我喜欢皮肤黑一点的…不过也不要太黑,小麦色的就很好;还要武功比我好,不反对我舞刀弄枪的;最重要的是不逼迫我读书的……你看那个贺裕哪点符合了!”
“这倒是…那小子确实不行。”镇北王放下了心,却不想边上还有一个。
秦义中两眼放光道:“小撰玉你看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怎么样!今年十八了,完全符合你的要求,你要是点头,明天我就找媒人带着你婶婶卤的猪肘子和聘礼上门去!”
还不待钟撰玉反对,镇北王可不干了:“秦义中你再打我闺女主意,这兄弟我不做了也要打死你家那小子!”
“好嘛好嘛。”秦义中本也是开玩笑,被这么一说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心中记挂着钟撰玉的问题,便给她解释道:“贺裕确实有西戎人的血统不假,但他从小生活在大渝,身世清白。若不是他因西戎血统四处碰壁,我们怕也是捡不到这个漏。”
“他这么厉害?”
“狐狸都玩不过他!”秦义中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而一旁的镇北王心里还在想刚刚那个话题,寻思着自家闺女太抢手了,万一被人劫持了可不行,这么一想见钟撰玉孤身跟着自己出来,就觉得不对了:“撰玉,你身边的婢女呢?”
钟撰玉被这突然的打岔有些发懵,老实回答:“春和晕马,摧竹不会骑马,雪泥被我打发去做事了。”
“你身边怎就这几个人?不行,我再给你安排几个人。”镇北王皱眉道:“安排几个会拳脚的,也好保护你的安全。”
钟撰玉有些不高兴:“我收人是看眼缘的!不是什么人都收!”
然后钟撰玉看着嗖得一声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五个暗卫,真香。
这五个暗卫是镇北王放在军营偷偷培养的,才刚学成上任不久,还未有任务派出,于是就在军营待命。
钟撰玉仔细看着眼前的三女两男,几人的面容都很普通,本想从中选一个,但看着镇北王拉的老长的脸,还是全都收了,点了一名看着最顺眼的做大丫头,起名暮云,其余填到了剩余的空缺。
于是当天钟撰玉带着新出炉的小弟小妹浩浩荡荡得回到王府时,收到了一众的注目礼。
“我身边本就有个大丫头,叫春和,你们以后听她的就好。”
“喏。”
几人态度非常恭谨,钟撰玉很是满意,正要继续提点他们,就看见春和快步向自己走来。
“郡主,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