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珊没有说话。
她依然冷漠的注视着张浩,心中充满了仇恨与麻木。
“你是来羞辱我的吗?”
对于徐珊的出现,显然出乎意料之外,张浩颤抖着抬起右手,指着她,恶狠狠的说:“等老子出去了再教训你!”
突然,张浩不知道究竟从那里来的力气,如同疯子般直起上身,朝着徐珊嘶声咆哮:
“你这个贱人!你敢告我?你敢指证我?哈哈哈……你不就是老子的尿桶吗?你他麻的不就是辆公交车!”
徐珊脸色死灰,整个人如同遭受重击般死死钉在椅上。
勉强保持镇定的身体再也无法被控制,她开始发抖。
原本对张浩有一丝丝的怜悯,早已随着张浩恶毒的咆哮彻底消失,剩下的只有如同火焰一般的愤怒。
她死死咬住牙齿,双手握紧,手背表面凸显出来一条条迅速膨胀起来的青色血管。
“贱人!老子要再睡你一次!”
张浩完全丧失理智,双手在合金桌面上乱砸,如果不是身体被铁镣牢牢固定在椅在上,他很可能会扑过去死死掐住徐珊的脖子。
“嘭!”
沉重的撞击声响起。
张浩整个人,连同椅子被巨大的力量掀起狠狠摔倒在地上。
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喘气的张浩,徐珊根本没有想要和他多说一句话的想法。
她轻轻揉了揉用力过猛,已经略微肿起的右拳。
重重拉开紧闭的房门,从等候在外面的宪兵手里一把夺过审讯文件,在最下方指证人栏目中飞快签上自己的姓名,转过身,飞快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满面鲜血的张浩才慢慢的清醒过来。
他脸上露出痛苦的惨笑。
宪兵在讯问方面有着很强的技巧。坐实各种罪名的张浩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他开始主动承认各种指控,并且将所有一切恶名都承揽到自己身上。
最终,承受不住折磨的张浩,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他感觉到有很多人跑了进来。呼喊、怒吼、叫骂
混乱嘈杂的声音充斥着耳膜,却又似乎很远。
所有一切,越来越模糊,渐渐的消失。
……
铁路,是旧时代最为便捷的陆地运输手段。
从江都铺设铁路直达边境防区,以现状来看根本就不现实。
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可能利用旧时代遗留下来的轨道,使之成为交通脉络。
每个星期,都会有一列满载物资的列车从东面驶来,喷吐着滚滚浓烟和蒸汽,缓缓驶入武铁城站台。
在这种情况下,只能使用旧式燃煤机车作为驱动。
补给物资永远只有那么多,守卫铁道的士兵对此已经视同惯例。
很自然的,当拖拽着长长车厢的蒸汽车头出现在地平线上,远远传来汽笛轰鸣与以往不同的沉重轮轨撞击的时候。
他们内心深处的震惊与警惕,也随之达到随时可能爆发的沸点。
“这不可能!”
主管车站的中年军官,下意识地连连摇头。
他还是第一次在下属面前流露出如此失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