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乔叶不准自己伤感,她拿铁石心肠来武装自己。
“爸,你没闻到这屋子里气味怪怪的?”说着,乔叶还用手在鼻尖前扇着。
夏国森手指往后耙着头发,鼻尖用力地嗅,“什么味道?”
他喝得太多酒,况且头还痛着,根本闻不出来空气里有什么怪异。
乔叶也不废话了,指着床下那滩血迹,“你瞧,这是从瑜姨头上流出来了。”
一听,夏国森惊诧,立即往乔叶手指的方向看。
瞬间,脸色骇白。
“小瑜呢?你把她怎么了?”夏国森跳下床,如魔鬼一样猛地揪住乔叶的衣领,狠狠摇晃。
父亲凶得想把自己吃掉,乔叶的脖子被他勒得快要断掉,避免自己在父亲手里吃更多苦头,她说,“昨晚你喝得太醉,把瑜姨弄伤了,她流了好多血,快死了呢!”
“啊……”夏国森大骇,他双目异常放大,呼吸都停止,嘴巴大张。
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活死人一样,木木的一点反应都也没,只是脸色越来越白。
父亲吓到僵僵的样子令乔叶心头大快,然而,这极致的痛快背后又浮起难言的痛楚。
妈妈跟了他几十年,爱了他几十年,何曾换来他此刻万分之一的挂念?
“小瑜……”夏国森声音都在发抖,怔怔地松了手,往后退。
但很快,他又回过神来,“她现在在哪儿?”
乔叶觉得自己快被爸爸摇得散了架。
她挥开爸爸箍在肩头的手,痛得咬着牙说,“在医院啦!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看着风一样冲出去,甚至连打点自己都来不及的爸爸,乔叶这心头又酸又涩,跟被什么东西蜇了似的痛。
很快,白景衍回来。
从他嘴里,乔叶听见一个与自己记忆里完全不一样的爸爸。
他会诚心诚意向一个女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