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前的某个晚上终于一蹶不振,猝死身亡。
给穿越来的梁明留下了二十来笔单,以及拖了两月商铺租赁费用的欠条字据。
因此梁明在短短两月时间内便迅速掌握了扎纸的技能。
现代世界的他,曾是一名美术专业的毕业生,描纸只需锻炼数日便可掌握。
难的,是扎竹。
扎纸匠的手艺向来纷繁复杂,扎竹,是用竹篾搭起死者的身躯骨架,勾勒形状。
再用纸覆盖其上,描绘各处身段,画成完整的人。
一心二用,乃为扎纸匠的看门功夫。
梁明的手上布满了竹篾扎伤的痕迹,他却浑然不觉。
他缓缓拿出了一卷画像。
那幅画中有一名身着青衫的大家闺秀,样貌清秀,眼眸灵动,是兴城秦家的人所委托扎出此女的纸像,以慰生魂。
这是二十单的最后一单!
只要扎完这尊纸人,他便能拿到买家的银两,付给铺子的租赁费用。
“创业不易啊。”
梁明轻叹了一句,在摇曳烛光的照映下,忍不住叹息。
古老的世界,没有电灯
,没有电影,也没有璀璨的霓虹。
前世的他在闹市中驻留,在人海中穿梭,在花海下徜徉,始终找不到内心的方向。
两月以来,他从开始的恐惧,彷徨。
到渐入佳境,再至专心致志。
扎纸的时间里,他的心格外宁静。
尽管是与死人打交道。
但梁明越来越觉得,纸扎完成,便是给流离失所的魂魄建筑了安居之所。
还剩最后一尊纸人,先休息片刻再说。
他起身,躺在了嘎吱响的破烂藤椅上,伸展懒腰。
明日交了铺子的钱,兴许还能剩些银两。
不如去巷尾的王记包铺整一屉新鲜出炉的肉包,再去巷头的酒家打二两小酒。
人生虽苦,苦中作乐必不可少。
梁明心念转动,甚至催促着黑夜快点过去。
对了,还有那教坊司的花魁,一个个的水蛇腰白藕臂,半遮半掩,眼波流转,诱人至极。
哎,看来还是得多扎些纸人,赚足银两,才能去教坊司喝上一壶。
几个念头间,梁明就已经定下了短期的人生目标。
一通胡思乱想,倦意如潮水涌上心头。
忙碌了整整两月,梁明早已疲乏不堪。
美梦恍惚,他仿佛来到了花红柳绿的教坊司,莺莺燕燕围绕身边。
司牌门口。
面容姣好的小娘子拉着他的手,轻咬红唇,欲说还休。
“多谢公子助怜儿解脱,怜儿,在此谢过,若有来世,必定做牛做马报答公子。”
梁明听这番话听得稀里糊涂。
什么解脱?什么来世?
小娘子想解脱,不用来世,今夜便可!
至于做牛还是做马,全看是耕是骑!
lsp的第一感把一句话的精华自动翻译出来了。
就在此时,他看清楚了对方的容貌。
好像似曾相识?
顿时,梁明浑身一颤。
他想起来了。
面前的小娘子,不正是秦家所予画像中的女子死者吗?
轰隆隆!
他的意识被黑暗侵袭,斗转星移,黎明前的第一抹光束降临。
一本书漂浮眼前,黝黑破旧。
封面,古朴简约的大字逐渐浮现而出——
《扎纸灵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