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看了看孟娬,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见她的眼神已经下移,定格在他的唇上,舔了舔自己的嘴。
虽说之前不是没嘴对嘴过,但昨晚给孟娬的体验尤为不一样。
她现在回味起来时,心里还有些飘飘然。
殷珩默了默,然后嗓音低得撩人,与她道:“在看什么。”
孟娬沉醉道:“当然是看你啊。”他的唇色淡得好看,她又道,“我现在一看见你就口干舌燥。”
殷珩淡淡挑眉,依旧是温声低语,像是在与她说着悄悄话,道:“你娘教训了你一上午,才转头就当耳边风了?”
孟娬手指搔了搔脸颊,道:“哪能不记得,叫我结婚前千万不能碰你,免得你以后不好做人。”
殷珩隐隐挑唇笑了一下,道:“说的应当是你吧。”
孟娬对他阴笑道:“我很好做人啊,不做人我还可以做流氓嘛,专门欺负你。”
殷珩唇边笑意很温淡,却让人赏心悦目,道:“阿娬,这话让夫人听见又要生气了。”
孟娬被他的美貌晃得心神荡漾,道:“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情趣,我不会告诉我娘哒。”
孟娬唏嘘道:“看来以后我想跟你睡觉,还得自带枕被。”顿了顿,她又问,“那我睡相还好吗?”
既然睡下了,当然不能让他下床来开门啊,那样对他来说多不方便。于是孟娬自主地挪到窗边去,一推窗扉,还好还好,窗户还没关。
旭沉芳不知何时倚在他门边看好戏,唯恐天下不乱道:“表姑妈,阿娬表妹这么年轻哪懂得这些,可能是王行教她的吧,可别给教坏了啊。”
因而烈日当空,灼照大地,乡里却显得十分安静,只剩下树上的蝉在奋力聒噪。
/>????殷珩:“嗯。”
殷珩若有若无地牵了牵嘴角,孟娬手上还在给他轻轻揉呢,忽然便被他捉住手腕,往自己怀里一扯。
孟娬便弄了点药草来揉成团包着,蒸煮过后泛着一股温温热热的药香。她拿着药团准备去殷珩屋里,一推门,发现他把门闩了。
孟娬问:“阿珩,你昨晚是不是失眠了?”她犹记得昨晚自己睡得挺好,眼皮一合,就沉入了梦乡。
夏氏气道:“王行,你再教阿娬这些,当心我棍子可不长眼!”
孟娬道:“哎呀,娘,人之初,性本色,我这都是无师自通,关阿珩什么事呢!”
旭沉芳悠悠地喝着杯茶,闻言一口呛了去。
旭沉芳顺着气,对孟娬竖起大拇指,随意拭了拭嘴角,笑道:“阿娬表妹有才,真有才。”
这时身后一道冷森森的声音接话道:“情趣?为娘倒是想听听你还有什么情趣。”
孟娬只好在门口偷偷悄声道:“阿珩,你睡了吗?”
孟娬对夏氏干干笑道:“呵呵呵,娘,我跟阿珩说笑呢……”
夏氏更生气了,最后叫孟娬面壁,背了好几遍《三字经》才作罢。
孟娬表情一僵,缓缓回头看去,见夏氏正站在她背后,手里拿着根小棍呢。
殷珩缓缓躺下,半低着淡色的眸子看了孟娬片刻。孟娬伸手来抚下他的眼帘,他便缓缓阖上双眼。
孟娬便道:“哪里不好,你提出来,下次我注意。”
殷珩道:“不怎么好。”
孟娬爬到一半,亦是甫一抬眼,便与他四目相对,她人蹲在窗棂上,愣了愣。
孟娬家里的人午后也是各自回屋去休息。
过了一会儿殷珩才应她:“睡了,怎么?”
真是的,明明以前睡觉都不闩门的,这是防谁呢?
她把药团放在殷珩的眸上,轻轻缓缓地揉着。药团泛着温温润润的热度,接触到眼部四周,十分舒服。
孟娬冷不防跌了下去,被他搂着腰,压在自己的胸膛上。
夏氏觉得非常有道理,想以前孟娬怎么也是个听话本分的孩子啊,从来不会有这些弯弯绕绕的想法的,自从他来了以后就大不一样了。
孟娬一眼瞪过去,道:“煽风点火、挑拨离间,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殷珩无语了一会儿,才道:“因为你抢我被子。”
孟娬小声问:“你不是睡了吗?”
午后日头最大,乡民们基本不会在这个时候出门劳作,要在家睡一睡午觉偷一下懒才舒服哩。
孟娬道:“那你为什么会失眠呢?”
孟娬笑了起来,道:“坐着睡怎么行,我抱你去床上啊。”说着她就翻窗跳进了殷珩的屋里。
孟娬到了殷珩面前,还像往常一样,倾身过来,抱着他坐到床上,将他双腿放平。
随后孟娬掏出两个小药团,道:“我用药团帮你揉揉眼睛,消除黑眼圈,一会儿还能睡得更安稳。”
殷珩道:“我坐着睡。”
她正准备爬窗而入,屋内的殷珩正坐在轮椅上,闻声抬眼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