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指认一个人，当然得有证据。现在冯成才没来，谁知道他有没有受伤；也没听他亲口指认，谁又知道是不是张氏胡说呢。
张氏自知自己势单力薄，这样容易理亏，便道：“那好，你等着，我让我那表侄亲自来说！”
张氏走后，孟娬就看向殷珩，问：“阿珩，你昨天在小巷里遇到了冯成才吗？”
殷珩道：“嗯，遇到了。”
昨天正好他单独出门，和张氏所说的冯成才被殴时间正好吻合，他纵使是想瞒也瞒不过去。
孟娬道：“你真没打他啊？”
殷珩目色温润地看着她，六畜无害道：“他能跑能跳的，我腿脚不便、手无寸铁，打不过他。”
孟娬觉得有道理，顿时就一阵紧张，道：“你昨天怎么不说呢，你要是被他欺负了怎么办？”
冯成才缩在床角，死活不去。
有人嘴的地方就会有八卦，而且人们一向不吝去恶意揣测，仿佛只有狠狠碾踩别人，自己心里才能得到痛快。
说来，孟娬和殷珩已经好几天没去街上表演了，孟娬都快忘了这回事了。
于是孟娬渐渐就信了，可能他真是运气背到了极点，自己给摔的。然后他恰好又见殷珩在现场，便诬陷给他，想趁机讹一笔，结果失败了。
张氏却是因此彻底和夏氏交了恶。
“刚好就摔断了双手？”
真要是去了，可能他就离死真不远了。
可后来，不知哪里传起的流言，就说夏氏年轻的时候定然是干过见不得人的腌臜事，才生下孟娬这个女儿。说不定孟娬就是她不知和哪个野男人的私生女，后熬不住别人的指指点点，才单独搬到这里的。
殷珩想了想，道：“可能是摔了一跤。”
这件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夏氏素来在意这些，风言风语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气得哭了一场。
殷珩一本正经：“摔在他买来的莲子上，磕得比较重，刚好就摔断了双手。”
旁边的人烦躁地挠挠头，道：“操，大姐头怎么住这么复杂的地方，这里这么多户人，这个地址怎么找！”
殷珩道：“我没被欺负，就没说。”
这时，几个着普通布衣的年轻小伙子，正扎堆走在巷子里。中间的一个手里拿着一块木牌，木牌上写的是一个地址。
过了一会儿，孟娬又问：“那你知道他是被谁打的吗？”
张氏气冲冲地去到冯成才那里时，冯成才才刚接回手臂，就听张氏说要带他去夏氏家里和那个废人对峙。
要不是心虚，他会不来？
孟娬本来觉得那冯成才自己摔断了双手这种事是不太有说服力的，可她左等右等，也不见冯成才来对峙理论。
夏氏想明白了张氏最开始的如意算盘，也没打算再和她继续来往。
他本想让张氏去帮他讨回公道，可他本人不出现，这公道也没法儿讨。最终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不是他不肯，而是他不敢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