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拉了拉崇仪,道:“你方才也试过了,其他的狗并无异常,而攻击我的狗也死了,便是阿珩回来,你觉得他找到蛛丝马迹的几率大不大?有人想要我的命,会留下线索给他查吗?”
崇仪道:“那怎么办?”
孟娬沉着眉目,道:“既然不是我身上有什么疏忽刺激到了狗,那便只有一个可能。那狗识得我的气味。”
她回想起方才那狗迅猛地朝她扑来时的光景,那眼神冰冷凶狠,直勾勾地盯着她,绝不是一条疯狗应该有的反应。
是有人教它识得了她的气味,并对它下了攻击的指令。
孟娬回头看着老柴,眼神落在他的药箱上,心思一转,道:“老柴,把你的药箱给我用用。”
孟娬在帐篷里休整了一阵,才又带着崇仪出来。
孟娬已是一番干净整洁的仪容,崇仪也更换了一身衣服。
否则不就变成太后的不对了么,她宽容慈爱的形象往哪里摆呢?
孟娬拿出十二分的关心,隔着帐帘问:“太后可是惊着了?要不要请太医呢?”
谢初莺捶肩的动作也不由顿了顿。
孟娬道:“先前场面慌乱,我多有失仪,那疯狗袭人的事,委实让太后也跟着受惊操心了。故我眼下是来向太后请安的。”
太后出口的语声却是和缓如春风润雨的,道:“这事儿不怪你,今日你是受害者;哀家也乏了,请安就免了,回去歇着吧。”
场地上哪还有女眷们坐在一起和和笑笑的光景,唯恐再有猎狗突然发疯犯病攻击人的,早就各自回了自己的帐篷里。
太后脸上布着淡淡的阴霾,在听到孟娬的声音后,越发沉了沉。
孟娬这个时候来给她请安,本就事出反常,太后不可能召她进来。
这番话不用太监回禀给太后,太后在帐篷里自然能听见。
孟娬在帐外说话,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可她竟然坚持要在帐外候着,忠心一片,太后也不可能赶她走。
最终太后语气里微微有点厌烦,再次提醒道:“殷武王妃,哀家要歇息了,你回去吧。”
孟娬和崇仪径直去往太后的帐篷那边,无疑被帐篷前的大太监给拦了下来。
太后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孟娬点点头,道:“太后千万要当心凤体。若是因为臣妇受袭之事受了惊,臣妇就更加罪过了。”
才被猎狗袭击了,侥幸逃过一命,转头就来向太后请安?若换做是旁人,只怕吓得魂飞魄散了,哪还有这份心情?
太后道:“哀家若是不舒服,自会请太医。”
孟娬却道:“臣妇不搅扰太后歇息,只是礼法不可废,太后如此关心臣妇,臣妇理应向太后回话请安。臣妇就在外候着,且等太后歇息好了以后再召臣妇也不迟。”
彼时太后靠在软垫上,谢初莺正跪坐在她身后,帮她捶肩。
太监皮笑肉不笑地道:“殷武王妃请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