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可不是什么初哥,他“结婚证”都领好几年了。不过这种歌舞他也是第一次见,因而看到认真。
夏谕:鄙人什么场面没见过?不说前世的博览群书,这辈子歌舞他也看了几年了,小场面洒洒水啦。
孟何忌有些兴趣,思考着他们兄弟俩就封的时候,能不能一人一队将老父亲的两队乐妓全带走。
孟貜东道主做的相当称职,时不时和孔子相喝饮酒,又关心几句小透明子路的事业家庭,让他不至于受冷落。
再以歌舞佐酒,孟氏的菜肴也是人间美味,难得一尝,两位客人都很尽兴。
该说孟宗主不愧是鲁国有名的宴席“交际花”吗,对客人确实面面俱到。
吃的差不多了,一般情况下接下来就是饭后小游戏了。
毕竟有两位长者在,也不好玩的太过。孔子、孟貜单独留下,显然有话要说。
夏谕、孟何忌他们三个小辈只能一边玩去了。
屋外庭院,就着灯光,投壶、射钱币一时竟不分胜负。三人互相恭维,你一句鲁国神射手,我一句当世养由基的吹捧着。
另一边,孟貜也向孔子提了两位嫡子将外出就封的事情,希望孔子在他们出发前多开几次课。
孔子对此自无不可。
同时孔子对孟貜将二子封于汶阳的安全性表示关心。
孟宗主目光深邃,嘴角却是微微上扬, 一副故作高深的模样:“近年来齐鲁两国的交战之地都不在汶阳。去岁齐侯伐莒小胜,自身损失也不小。岂会连年兴兵,伐我鲁国?”
“上卿高见。”孔子附和道。
就在孟宗主想继续人前显圣,展示眼界的时候,养启平面色沉重的小跑了进来,三两步走到堂中向孟貜躬身行礼。
“何事惊慌?”
“这…”养启平隐晦的看了孔子一眼,意思很明显。
孔子也很识趣,他毕竟不是孟氏之人,有些事情还是避着点好,想罢,起身就要告退。
孟貜摆摆手,道:“无妨。”
养启平想了想,反正此事也瞒不住,迟早国人皆知,也就说出了消息:
“月初,齐将田乞将兵万余攻汶阳,汶水以北尽失,荣氏宗主荣平困守汶阳城,遣使前来求救。”
听完,孟貜沉默了,胸口上下起伏,不知道是不是饮酒的缘故,一张老脸涨的通红。
孔子消化了这个消息,见主人家脸色不好,以天色渐晚为由辞别。
孟貜挤出一丝笑容:“我送夫子。”
“不必了,上卿国事要紧。”孔子婉拒了孟貜的客套话,赶紧找到子路先行离去了。
见客人已经走远了,孟貜再也压制不住怒火,“啪”的一声把酒樽扔到地上,怒道:“暴齐昏君,吕杵臼连年征战,不恤民力,齐地百姓苦其久矣!”
他这次丢脸丢大发了!刚装个币,下一秒就被打脸了,孔子对他的印象分直接拉满。
汶阳大半可都是孟氏的领地!
夏谕兄弟二人听到动静,疑惑的走了进来,见老父亲面色不悦,都想知道发生了何事。
孟貜无奈,只能让养启平又复述了一遍。
孟何忌听完很惊讶,倒不是因为齐国大军来犯,这年头列国相互攻伐是很正常的事情。鲁国体量不小,就算战事扩大,打到最后最多损失一两座小城。
十年前季氏家臣费邑宰南蒯发动叛乱,以大城费邑降齐,结果来年齐国就把费邑还给了鲁国。与之相比,这场战争算不得什么。
他惊讶的是,月初老爹刚想让二弟去汶阳就封,还说什么汶阳很安全,结果齐国立马就打过来了,这嘴开光了吧?
夏谕听了也是眉头微皱,这事对他的影响不小,就封估计是泡汤了。这场战打完,汶阳姓姬姓姜还不一定呢,一堆准备工作是白做了。
“父亲不必为此事动怒,齐鲁征战频繁,一个汶阳伤不了我孟氏根基。一切来日朝议自有分晓。”夏谕决定先宽慰老父亲,其他事情先不急,孟何忌也出声附和着弟弟,两人一起安慰着孟貜。
汶阳地区以孟氏和齐国势力为主,叔孙氏只占有一小块。以汶阳的鲁西北方位和这个时代消息的传递速度,孟氏知道了,最迟明天,叔孙氏也差不多知道了,叔孙氏知道了,离季氏知情也就不远了。
三桓知道了,群臣也该知道了。
最后的最后,鲁公也差不多能知道消息。
快的话,后天朝一定会议论此事。
有了两儿子的安慰,孟宗主感觉好受多了。之前他是被赤裸裸的打脸,以至于恼羞成怒,缓和了一会以他的养气功夫,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只见孟宗主面色悲苦,一副悲天悯人的做派:“唉,为父不是因为此事动怒。田乞不过是个黄口小儿,将万众又能如何?汶上荣氏扎根汶水南北百年,荣平也算是个允文允武之辈,他只要依托汶水死守可保汶阳城数月不失。届时三军齐至,齐国不战自退!”
“为父愤怒是因为心疼齐国百姓苦于暴齐苛政!恨那吕杵臼屡兴刀兵凌虐生民!齐国黎庶苦啊~”
这话给在场之人听无语了
孟何忌:………他还是去挖人才吧
夏谕:齐国百姓需要你鲁国司空关心?
早知道闭嘴了,这种心理素质还用安慰?浪费感情……
等等。
田乞?田氏?
田氏代齐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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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时期的访客礼仪,宴会礼仪实在太繁琐了。一些细节是懒不想管了,不然写的累死,感觉只要写的不是太违和过得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