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遇从吸烟区回来,没看到裴予,猜想她可能离开了。
坐在江晚的身边,他摸出烟盒,抽出一根正要点燃,一只小手伸了过来。
“借给我一支烟抽抽。”
头顶森白的灯光,照亮女孩脸上早已失去温和的微笑,透着几分淡漠和清冷,却难辨深浅。
像是故意,又不像是故意。
让人有些看不明白。
尽头的窗户上布满了模糊的水雾,大雨还在下,整个世界好像都笼罩在潮湿当中。
沈廷遇的动作一顿,最终还是将烟盒收回裤袋里,没抽。
“你倒是不怎么怕他了?怎么,一场求婚就让你这么有底气了?非要折腾他折腾到住院?”
江晚收回嫩白的小手,朝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这话,我可以理解成……沈公子是在为裴予小姐鸣不平吗?”
“她爱了他十年,江晚,你告诉我,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江晚低头,看着投射在地面上的朦胧身影,笑着说,“你确定他们分开是因为我的介入?而不是因为裴予在他和裴家大小姐这个身份面前……更在乎后者?”
“她的害怕,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江晚深黑的瞳眸里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不深刻,却足够让人看见,“这么说,裴公子真是太渣了!”
“那你怎么不去劝劝他,让他跟我离婚,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
沈廷遇分明而深邃的五官轮廓上,漫上丝丝缕缕的兴味,薄薄的唇轻启,声音淡然如水。
他说,“江晚,他不会因为任何人而结婚,也不会因为任何人而离婚,除非他自己想。还有,他既然会娶你,大概就没想过离婚,不然他也没有必要这么折腾自己,只为了怕你生气,怕你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