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自己浑身的伤口实在是丑陋得目不忍睹。其次,她一处还在流着毒血的伤口上,正爬着一条浑身长满了短刺,花花绿绿,都有人指头粗的大虫子。
"啊!"闫莘发出了一声尖叫,大概是潜能被激发出来了,她整个人差点没有被吓得坐直了。
见她要挣扎,别云真君一皱眉,一挥手,闫莘就又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这下子,她连头都不能再动了。
身上受了这么多伤的时候,闫莘没有怎么大叫。之前被别云真君那一拧,她也没有这么叫。现在看到了一条虫子,倒是把她吓成这个样子。
大多女子,可能不怕伤不怕死,但素来最厌恶这些虫子之类的东西,乍然间看到,肯定会被吓着。
易清脑中模模糊糊的闪过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她已经告诉自己忘记的一个人的一点儿片段,那个女子好像也是被一条蛊虫给吓得边哭边跑...一眨眼睛就抹掉了那些片段之后,易清继续引导着那条花花绿绿的大虫子往闫莘的伤口里面开始钻,丝毫不受她的骂声影响。
闫莘在骂,声音竟然变得中气十足,她骂着让易清把那恶心的东西赶紧取开,她说着易清敢这样对她,她以后定让她不好过。在那条蛊虫开始钻进闫莘的伤口时,她痛得大叫,也骂得更凶,实在是要比之前活泼多了。
一条蛊虫的影响力还真的是大...别云真君不由得这样想。但是,他又看向了易清——到底是懂得巫蛊之术的,也不知道拿多少蛊虫练习过。同为女子的易清,面对这些他也说实话觉得没有那么可爱的虫子,却是平静如斯。
别云真君又想到刚才易清走出屋去,在池子边上开始挑选器皿的样子。她是真的不害怕,一副极为淡然的模样。她在池子边上只找了两个人,一双眼睛像是可以看穿所有一样,池子里那些器皿肚子里头到底养着什么虫子,她好像只看一眼就知道了。找了一个人,取了一条蛊虫,他见易清本来是想要回的,但又见她考虑一番,好像有点不满意,就又来找了第二个人,取了第二条蛊虫,然后便回屋了。
看着易清很专注的蹲在闫莘的身边,极有耐心的慢慢把那条虫子往闫莘的伤口里面引,别云真君其实特别想问易清,她取的那两条蛊虫,到底有什么名堂。
别看这些器皿都是他们五舟门养着的,但说句不害臊的话,他们只知道养,打算养多了之后再一个一个试会有怎样的功效,但可恨这些虫子都长得差不多,效果他们又不会激发,最后也都差不多。所以,尽管已经研究巫蛊之术这么多年,但他们其实连什么蛊虫什么蛊虫的都不知道。
可是易清,很明显的就不一样。她知道她要找什么样的蛊虫,她清楚她要找的虫子,用在人的身上,会有怎样的效果。别云真君现在就特别想问一下这些,但见易清格外专注,他又怕打扰到人家,便没有多话。
只是,别云真君懂得保持安静,闫莘却不懂。她接着骂,骂的易清烦躁,没办法考虑了又考虑,这才拜托别云真君:"真君可以让她消停一会儿吗?"她的耳朵都已经有点疼了。
别云真君没说可以不可以,他直接有了行动,猛然一甩袖子,一道易清都可以感受到的真元,就冲进了闫莘的口中,宛如实质一样的填充在她的嘴巴里面,让她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瞧着也是滑稽。
耳朵边上终于是清静了,易清就继续专心注意着闫莘身上那个被她当作蛊虫的入口的伤口。那条蛊虫,现在已经彻底钻入了闫莘的身体,原本就恐怖的伤口上,一个指头粗的洞,看起来还是让人有些瘆得慌的。
一只手虚虚的扶在那个洞上,别云真君看易清像是在感受着什么。没过多久,易清收回了手,站了起来,退后到了别云真君的身边。
"这是...结束了?"易清没说话,别云真君先问。
"嗯。"易清端着一副大师范,多言了两句。
"我在她身体里放了一条迷蛊,这种蛊虫有一个很讲究的名字,叫失乐。"
"在她体内随便放一条蛊虫,怕是五舟门那几位前辈不乐意。彻底拿蛊虫控制住她,闫家的大小姐,我一个小界修士,着实也没那胆子。故而,便施与了她一条失乐蛊。"
"等三日之后,蛊虫死在她体内。今生今世,她就永远也脱离不开失乐蛊。每隔三年,若是没这蛊虫,命是不会失的,但她却定然不会有多快活。"
"好!"定然不会有多快活,这话说的怕是客气了,估计是非常不快活吧。否则的话,只要稍微能忍住,易清也就不会说,闫莘永远也脱离不开失乐蛊了。
"大师考虑的果然周到!"易清想得确实是够多,这样的一种蛊虫,在现在这么个情况之中,的确是易清能够想得到的最好的处理办法了。只是...
"不知大师,这失乐蛊,可有法子解?"
"迷蛊,十有八九都是此生无解的。能解的那十之一二,也都要施术人付出巨大的代价。像失乐蛊这样的,解不了的。"
易清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别云真君,还有那些虽然没在现场,却对现场的情况了如指掌的大能前辈,尽皆放下了心。之后看着易清,眼中都放出光来。
果然是懂得一些的,迷蛊,有的修士倒还是听到过这个词,但什么失乐蛊,他们当真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