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杨点点头，他的倔脾气确实没人劝得了。
“他下午跟人赛车去了，头盔都没戴，差点把车撞报废！”陆小舞又道。
这话一出，林杨那颗被姜爷爷昏迷不醒折磨得麻痹的心脏狠狠一颤，惊诧地看着陆小舞。
“他心里不痛快，赛车、酗酒、抽烟，发泄呢！”陆小舞又道，“从没见丫这么丧过！”
林杨怎会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痛快？！
她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眼眶湿热。
“好了，医院夜里不让人进来，我们好不容易偷跑上来的，先走了，他就麻烦你了！”陆小舞见小白菜出来，对林杨说罢，抱着小白菜的胳膊走了。
看着沙发上，喝得酩酊大醉的他，林杨走过去，在他跟前蹲下，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借着微弱的光，看着他。
“陆哥，对不起……你好好的，别让我担心，好不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我满心满脑子，只想着爷爷的病……对不起……”
他睡着了，没回应他，静悄悄的病房里，隐隐约约地响着女孩无助又悲伤的哭泣声……
亦如那年，世上唯一的亲人外婆过世，她缩在角落哭泣，有位慈眉善目，穿着一身给人信任感亲切感绿军装的老人走到她跟前，和蔼道：“杨杨不哭，爷爷以后就是你的亲人，好不好？”
“杨杨……别哭……你要好好的……”病床上，一直昏迷着的老人，心里在呐喊，只是无论他怎么喊，都发不出声音。
陆小滚一觉醒来时，发现林杨是坐在地上趴在他面前的沙发上睡着的，小狗似地守着他，看着她瘦巴巴的脸上，染着泪痕，他的心脏顿时揪紧，喉咙梗塞。
他下了沙发，弯腰将她轻轻抱了起来，走向陪护床，把她轻轻放下，盖上被子。
他在床边坐下，大手轻轻抚摸她的发。
他因她心里不痛快，去玩赛车，去虐渣甚至酗酒，也不舍将气撒在她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