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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这么一会的功夫,竟是发生了这等丑事。
顾云溪被宫女给送回来了,还是皇上那边的宫女。
皇甫羡看她失态,衣衫不整,询问一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就她一个人回来,顾今笙她们呢……
“羡殿下,奴婢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奉了皇上之命,送她回来。”
羡殿下了然:“你们下去吧。”
两宫离开,顾云溪已无法自控,她已被宫女松开来便伸手往自己身上抓,模模糊糊看眼前有个人,是羡殿下的样子,她立刻便又扑了过去。
“表哥,你别不理我。”她咕哝着叫。
羡殿下没有防备,还真让她一下子扑上来抱住了。
“来人,把她送回去。”皇甫羡一把推开,顾云溪跌跌撞撞的后退。
已有宫女上来把顾云溪摁住往她那边的院子送了。
“冬草,你们两个给我站住。”皇甫羡喊住要跟着一块离开的冬草和秋蝉,两个奴婢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自家主子这样子,本就不讨羡殿下宠爱,日后还有立足之地吗?
两个吓得哆嗦着跪了下来。
“说,发生什么事了,她为什么会这样子。”
“奴婢不知,奴婢不知道。”
两个奴婢都这样说,因为她们确实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皇甫羡瞧她们一眼:“把之前离开这里后所有发生的事情说过的话都说一遍。”
两奴婢回忆了一下,几位小主一路上说的话,以及后来进屋后就坐下来喝茶。
说到沏茶的事情,皇甫羡倒是记得有这回事,他刚好过去,有看见顾云溪在弄茶的样子。
听两个奴婢说完,他面色微沉:“回去侍候吧。”
冬草秋蝉再殿下并未怪罪,忙是谢了恩,站起来匆忙离开。
听两个奴婢说完后,皇甫羡多少是明白怎么一回事了,这顾云溪的本意恐怕是要给笙儿下药,结果反被自己喝了。
这个贱人,一刻也不肯安份。
托芊晨公主要笙儿入宫,想对笙儿使些手段,就她那脑子,玩得过笙儿?
过去的时候也警告过她,不要再和今笙作对,她总是不听。
皇甫羡是气的,这事都闹到皇上面前了,那么多人看着,就算他再不喜欢,在别人看来也是他的妾,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
皇甫羡正气着,就见一行人朝这边来了。
顾今笙一行人又回来了,只是这次一块前来的还有苏长离和太子瀚。
发生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再回来的。
皇甫羡脸色不是甚好,他神色淡淡的瞧了几个人过来,一礼:“太子。”
太子瀚似关心:“你那个表妹,是得了疯症么?”
“也许是上次小产,对她打击太大所致,偶尔会有发作,是惊扰到父皇了么。”
既然太子瀚非要说成疯症,他自然也就顺着他的话这么说了。
“算不上惊扰吧,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以后看好了别让她随便跑出来吓人就是了。”
皇甫羡表情便越发的难看了些,芊晨公主有些可怜顾云溪:“瀚哥哥,她在这宫里本来就没有朋友,要是再把她关起来,她就更可怜了。”
太子瀚说:“你以后也少往她面前凑,往一哪天她忽然犯了疯症,伤了你如何是好。”
“她不犯疯症的时候挺好的。”
“让你不要到她面前你听着就是了。”哪来的这么多废话一直犟嘴。
芊晨公主闭了嘴,瀚哥哥就这臭脾气,都不许别人发表意见。
今笙这时说:“本来想接云溪回府住上几日的,没想到她会发生这等意外,我能再看看云溪吗?”
皇甫羡知道她的假意,既然她这么说了,他也就陪她说上几句虚情假意的话:“还是不要看了,免得她发疯伤着你了,等她疯症好了,我派人传信给你,再请你入宫陪陪她。”她中了那种药,有什么好看的,只会污了笙儿的眼睛。
今笙也就半真半假的说:“羡殿下,那我就等着你的消息了,我先告辞了。”
皇甫羡点了头,他们一行人就此离开,皇甫羡站在那儿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仿若所有人的身影都变成了她。
笙儿越发的娇艳了,前段时间看她,还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现在再看她,她已经是像花朵一样绽放开了,美丽中带着阵阵花香的气息,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想要采摘。
她的稳重、她的心计,是那个贱人再修一百年也比不上的。
只有这样各方都出众的笙儿,才配站在他的身边,与他并肩行。
皇甫羡微微收回心神,他看见与笙儿并肩行的不是他,而是苏长离。
与此同时,顾云溪也躺在自己的床上痛苦不已,如在水深火热之中。
她的两个婢女匆匆赶了回来,看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冬草靠近一些喊她,羡殿下也不给叫个太医也来看看,她们都说夫人是疯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顾云溪仿若听见有声音叫她,好像是表哥的声音,她睁眼一看,视线全都模糊,不论看谁都是表哥,她实在太需要他了。
伸手,她一把拽过弯腰在跟前的冬草。
“表哥。”她心里呐喊着,把人拽到了她的床上,亲上。
冬草吓得整个人僵硬不动了,秋蝉也是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夫人的动作,觉得像疯症,又不像疯症。
她胡乱的撕着冬草的衣裳,胡乱的亲她……
秋蝉吓得脸色苍白,悄悄跑了,关了门。
夫人为什么会这样子?她想破脑袋,最后忽然就灵光一现,就这样明白过来了。
夫人不是得了疯症,恐怕是让人下了什么药吧?
她仔细想了想,也就想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
夫人这病,真的好像被下了那种药发作的样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竟然以为冬草便是殿下。
她该上去阻止么?如果不阻止,等夫人清醒过来……
秋蝉内心是崩溃的,她是怕极了。
坐在门口想了一会,还是悄然拉门进去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甚么,该做甚么。
她悄然来到床边,一看床上两个雪白的身子,顿时吓得便捂了自己的双眼。
冬草被夫人压在了身上,在她身上使劲的蹭着。
她实在不知道该做甚么,毕竟是两个女子。
急于找个入口,但什么也找不到。
冬草眼泪汪汪,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看自家主子急得抓心挠肺的,她忽然就横下心来。
如果她不帮主子泄了,恐怕她的身体就此毁了。
她是颤抖着伸了手,抚上主子光洁的身体。
秋蝉再次悄悄退了出去,捂着脸默默的哭。
怎么会沦落到这一地步?现在和主子在宫里,她们的命运是紧紧拴在一起的,主子完蛋,她们也跟着完蛋。
发生这样的事情,羡殿下竟也不肯管一管主子吗?还是羡殿下也以为主子是疯了?如果羡殿下知道主子被下了这种药,岂会不管主子?
想想以往,羡殿下对主子不是挺好的?怎么后来忽然就冷淡下来了?
秋蝉想不明白,她很想求救羡殿下,但这个时候她什么事情也不能做。
她不能让羡殿下看见主子和婢女在里面干那种事情,不然,主子就真的完蛋了。
她正这样想着,正害怕着,却见羡殿下真的就往这边来了。
秋蝉立刻抹了眼泪,腾的站了起来迎过去:“羡殿下。”
皇甫羡瞧了她一眼,看得出来她刚哭过。
“人呢。”他声音冷淡。
“羡殿下,夫人,休息了,已经睡着了。”
信她才有鬼。
皇甫羡曾被下过这样的药,他太清楚被下药的后果,怎么可能会睡着。
这个贱人,当初给他下了药,现在自己终于是自食其果了,他倒想看一看她,怎么痛苦,不给她个男人,她要怎么解决。
“殿下,夫人刚刚睡下,您……”秋蝉有心想拦下他,皇甫羡便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滚下去。”
秋蝉再不敢往前,皇甫羡推门而入。
人还未走进去,就听见那种声音。
他微微蹙了眉,几乎以为他背着她弄了个什么男人在这里乱来,若真这样,他肯定要杀了她,便再走近一些,就看帐里若隐若现的是两个女人。
不堪入目。
他忽然就扭身走了,再不想多看一眼。
留她一条命也好,等过些日子,派人给笙儿一个话,就说她疯症好了,请笙儿入宫一趟。
他好久没有看见她了,今天看她,也是匆匆几眼。
本以为可以坐下来好好吃个饭,他也已经吩咐下去了,哪料发生这等事情,笙儿也没吃上饭,便回府了。
那个女人,她现在只觉得肮脏,身体肮脏,连灵魂都是脏的,哪配近他的身。
越加的对比,越加的喜欢一个,厌恶一个。
顾今笙一行也渐行渐远了些,湘君跟着她一块打道回府了。
苏长离的马车跟在她们后面,因为有湘君在,他不得不坐在自己的马车里。
“今笙,你看顾云溪那样,真的是要笑死我了。”
好不容易出了宫,两个人单独坐在马车里,湘君便掩唇笑开了花。
今笙叹了口气:“要是走错一步,今天出丑的便是我了。”
“说得也是,你以后还是少来见她,这顾云溪心思阴毒着呢,防不胜防,她现在都这样了,我看她以后也翻不出什么浪来,你别搭理她了,免得着了她的道。”
今笙看她一眼,她也觉得顾云溪翻不出什么浪来了吗?
只要顾云溪还活着,还在羡殿下的身边活着,她总是有顾虑的。
这种事情,她没有办法和湘君说明白。
“诶,湘君,你都没有发现么,太子一直盯着你呢,看你的眼神都有几分的怨了,是不是嫌你没和他说话了?”她刚才也仅是和太子瀚行了礼,走时也直接跟着她一块走了,别的话都没说。
真的不像一对正常的未婚夫妻关系。
湘君叹了口气,摇头:“我和他说话,他才嫌弃的要命。”
“那可不一定,就因为你以前常和他说话,现在又不说话,他心里才不习惯,痒得慌了。”就好比顾云溪,以往对她好,她习惯了,后来忽然不对她好了,她反而不习惯了,恨她更甚了。
也许这个比较不恰当,但总归是差不多的。
“痒得慌吗?……”这话说得湘君立刻笑了:“你是说他犯贱。”
“对啊,贱人都是矫情的。”
“……”湘君再笑,别人的感情她看得清楚,遇到自己的事情,她也迷糊,叹气:“矫情是真的,人家有资格矫情。”就算没有她,也有的是女人往他身边靠。
“湘君,你少妄自菲薄,你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好,能娶你也是太子的福气,他会发现你的好的。”
“借你吉言。”
两人说笑,一路回去。
过了一会,湘君掀了马车帘子往后看。
“今笙,你看苏大人的马车还跟着我们,是不是想跟你回府啊?”
“我不知道。”今笙回她一句,三爷也没说要跟她回去。
“苏大人现在指不定要怎么烦我呢,我就应该识趣的让你去他马车里坐坐。”
“你又要打趣我了是不是。”
“是啊是啊,你给我说实话,你们俩老待在一块,有没有那个……”她呶呶嘴,做出亲亲的表情。
“没羞,不告诉你。”
湘君笑:“你已经告诉我了,从你这话里我是听出来了。”
“没你不懂的。”
“诶,这方面你要是有不懂的真的可以请教我,我奶娘私下里没少传我。”
“……”
两位小姐竟也是插科打诨,说了一路。
马车先停在了湘君府上,把她送回了府。
当今笙从自己家府前下了马车,果然,三爷的马车也随后到了。
“三爷。”今笙走了过去,瞧着他从马车里出来。
“进去说。”苏长离揽了她一下,好似他才是这府上的主人似的。
今笙跟着他一块回了府,来到自己院里,进了客堂坐下。
三爷会随时出现在府上,也是常态了。
奴婢忙上了茶,点心,今笙吩咐了一声,让厨房准备些饭菜,三爷在这儿吃。
苏长离也就坐下来先喝了杯茶,这才问她:“怎么就想进宫了。”还不肯和他说一声,他之前有问过她的。
今笙只好说:“芊晨公主不是送了块宫牌么,云溪托她再三和我说,想我了,所以我就进宫看看她。”
苏长离瞧了她一眼,还想她了……她们什么关系他会不知道。
今笙知道他早就看穿了一切,只好又说:“我也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我就想看看她叫我入宫想做甚么,所以也有防备着她,她分外殷勤的给我们沏茶,就在那时候做了手脚。”今笙把当时的事情说了一遍。
苏长离听得眉心直跳,和她讲:“下次想要入宫,和我说一声,你想见她,我带你去便是了。”
“下次会说的,下次就请三爷带我一块过去了。”
见她应了,他算满意了些。
今天这事,稍有差池,便是她丢人了。
“三爷,您等我一下。”今笙扭身跑了出去,片刻功夫,她把自己做的鞋子拿来了。
“三爷,您看,我做好了,您试试吧。”她虽不算头次做鞋子了,但也没做过几回,做了二次都是为三爷做的,见三爷这段时间一直穿她做的鞋子,心底也是说不出的高兴。
苏长离瞧她一眼,邀功的成份居多。
不知是激动还是害羞,又或是别的心情,小脸红扑扑的。
“爷试试。”苏长离自个就脱了鞋子,今笙上前,帮着他把新的鞋子穿上。
“三爷,您感觉怎么样?合适吗?”
“合适,暧和呢。”苏长离走了几步。
今笙望他笑:“三爷,您先脱下来吧,等天气再凉些穿。”
苏长离便又坐了下来,由着今笙给他把鞋子又脱下来。
“笙儿你什么时候也给哥哥做双鞋子。”忽然有声音传来,就见顾燕京靠在门边,不知道何时进来的,好像看了她们好一会了。
今笙回头瞧他,有些不好意思,她就没想过要给哥哥做鞋子。
“哥,等回头我手里空了,再给您做。”
苏长离说:“你哥有鞋子穿,你别累着了。”
顾燕京挑眉:“苏大人说得好像自己没鞋子穿似的。”
苏长离只好再解释:“我是怕你累着笙儿。”
“怕累着笙儿还让她给你做鞋子。”
“哥,不是三爷让我做的,我自个想做的。”
顾燕京轻哼,骂她:“瞧你这出息,现在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小心嫁过去后,他天天这么累你,你这手是用来做鞋子的么,是要用来画画写字的,天天拿针线,马上就成老太婆的手了,到时候嫌弃了你,你哭都没地方哭了。”
今笙被骂得一愣一愣的,不由得看了看三爷,会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