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他的这些个姨娘,个个都是浓妆艳抹的。
猛然,苏长渊抬步往外走了。
“二爷。”齐芸忙跟了上去,有些不安的道:“可是妾身说错了什么?令二爷不高兴了?”
“你没说错什么。”
“你为何不主动找我?”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询问了一句。
若是换作旁的姨娘几年不被招,恐怕早就想出各种法子找过来了。
他确信,自己是真的极少招她侍候的。
与她之间所发生的事情,他基本上都不记得了。
“妾身不敢。”
“……”仅四个字,苏长渊想了想,又问:“现在怎么敢了?”
“妾身不想一辈子孤独终老。”到老膝下也无所出,所以,她现在必须为自己谋一条出路。
她不会告诉他,她以前并非不敢,而是不想。
现在,她想通了。
男人都是薄情的,靠不住的,身为一个不受宠的姨娘,年老之后,恐怕就更无所依了,为了她的后半生,她必须为自己谋一个出路,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那时,又有婢女匆匆去禀报李氏:“夫人,二爷回来了,九姨娘跟着二爷一块进了屋了。”
“……”李夫人坐在屋里,目中升温。
猛然,她站了起来。
这个齐姨娘现在是想闹哪样?开始不安分了吗?
她很想去把齐姨娘从二爷房里拽出来,但最终作罢了。
这些年来,她太清楚二爷的为人了。
从来还没有哪个姨娘能被他一直宠个几年的,就是当初的孟姨娘入府后,也并没有得到二爷的特别对待,他依旧军务繁忙为由,不常回府。
后来的事情就不甭提了,孟姨娘虽勉强生了个儿子,但她的结局,那是一个凄惨。
李氏慢慢平静下来,这齐姨娘,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苏长渊回了房,坐下。
齐芸上前侍候,给他沏了茶。
他品了一口,这茶沏得,不浓不淡,味道刚刚好。
他扫了一眼侍候在跟前的齐姨娘,有一瞬间,他在想:这齐姨娘是不是让人调了包?
他的身边若真有这样一位瞧起来不沾染世俗的独特女子,他不可能不记得的。
他努力想要记.asxs.什么,隐隐也就记得多年前自己好像招过这位姨娘侍寝,她在床上的样子,令他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致,面无表情,好像被他侮辱了一般。
后来,他便不再招她了。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招她,她竟也一直忍着没找过他。
现在忽然又想起来找他了。
“二爷,您为什么一直这样看着我?”齐芸被他盯了一会,轻声询问。
倒并没有不自在,反是有些羞赧。
苏长渊想了想,勾了勾手:“过来。”
齐芸看着他,慢慢走了过去:“二爷。”
猛然,他一把拽了她到怀中,道句:“既然你现在想通了,爷再给你一次机会,能不能怀上,看你的造化了。”
“……”她的心思,好像被他看穿了。
的确,这么多年都不曾主动找过他的女人,现在忽然来找他了,排除了让人掉包的可能,便是为了想得一子了。
与人为妾,若无所出,下辈子的凄凉如今便可看见了。
感觉到嘴上传来的温度,齐芸还是一下子闭上了眼睛,就听传来一句:“你若继续摆出一副受伤的模样,那就算了吧。”苏长渊忽然就把她给推开了。
这副模样,再入他的眼睑之时,他又想起来了。
齐芸一怔,猛然,她主动扑了过来,扳过他的脑袋亲了下去。
从现在起,过往的一切都结束了。
她动作笨拙,生涩。
苏长渊扳过她的身,压一桌子上。
女人于他来说,更多的时候的确就是出于动物的本能,发泄,生子。
喜欢了,就多要几回。
仅此而已。
齐芸仰了脸,摆腰,迎合。
二爷说,不喜欢她一脸受伤的样子,她是记得的。
第一次侍候二爷,她的确不太甘心,但又无可奈何,所以,她无法迎合他。
今日,果然不同往昔了。
此时,她什么也不想思考,只想让他高兴,高兴过后,或许能记住今天的这一切。
女人无所顾及起来,果然和妖女无异。
身为姨娘,就是要在这种事情上想尽办法讨男人的欢心,什么矜贵,根本不重要。
事情结束的时候,齐芸一件件又把衣裳穿了起来。
她不知道二爷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因为做这样事情的时候,她一直背于他。
“二爷,我回去沐浴一下。”齐芸福了身,苏长渊没说什么,她也就退了下去。
退出门口,她几乎是一路小跑回去的。
婢女珍儿跟在她身后小跑着,心里乐得不行。
自家主子,终于知道争了,这是好事。
若不然,再这样颓废下去,她这个当奴婢的,这辈子也没出路了。
与此同时,李夫人也收到了齐芸从二爷房里回去的消息。
她默默的算了一下时间,这齐芸在二爷屋里待了一个时辰后才离开,若说没发生任何事情,她是不相信的。
猛然,她站了起来,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