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请陆先生不要随随便便把别人的孩子抱去,你知不知孩子的父母有多着急?你知不知道你很过分!”
米雪说亚诺去了陆家,天知道她有多害怕,她害怕再也见不到她的宝贝儿子,她害怕陆家人已经知道亚诺的身世,会强行把她和亚诺分开。
若是打官司,她也赢不了陆家,这让她怎么能不害怕!
她的冷言冷语就像一盆冷水,把陆亦辰心上的火热全部浇灭,那眼神里对他是完全的陌生,再也没有当年的样子,蓦地,他的五指忍不住蜷握起来,眼底渐渐生出了冷漠的寒意。
他一言不发。
“请你以后不要再见亚诺了。”冷硬地说完这一句,她头也不回地走掉。
而他,准备说出口的话亦是咽回了肚子,离去的背影像是当年那般清寒冷寂。
可可,让我当亚诺的爸爸吧。
一道猛烈的转弯声过后,那辆兰博基尼扬长而去。
回到屋里,季可卿放下亚诺,她的心情还没有平复,过了一会儿,她才注意到亚诺在掉眼泪,俨然一副吓到的样子。
她慌了,忙抽了纸张帮他擦眼泪,“怎么了儿子?”
亚诺扁着嘴,好一会儿才发出哽咽的声音“妈妈,你不要那么凶辰叔叔。”
“不要让亚诺见不到辰叔叔。”
季可卿面色抽动一下,想到以后,还是冷了态度,“不行,坚决不行。”
故意提高的声调,不仅是在说服亚诺,也是在说服她自己。
“不要,不要,我就要辰叔叔,我就要他!”
季可卿不再出声理他。
亚诺显然不高兴,洗澡的时候闷不出声,耍起了小脾气。
季可卿帮他脱下衣服,一张纸忽然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
她弯腰拾起那张泛黄陈旧的纸张,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字。
她脸上的神情由困惑至震惊只用了两秒。
苍劲不羁的笔迹,一如某个男人的个性,她一眼就认得出来。
这一瞬间,她怔住了。
即使已经离婚,即使多年不见,即使她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过去的一切,即使她以为自己在乎的人只剩下亚诺……
那么多即使,原来只是她认为。
他简简单单写下的一句话,还是那么轻易地让她心似刀割。
她仰脸面对着天花板,睁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好像只要这样,眼中的雾气就会消散,她咬住微微发颤的双唇,扯出一抹牵强的笑,蹲下来“该洗……。”
声音忽然哽咽,堵在喉咙口的酸涩越发严重,她不得已偏过脸,不让亚诺看见自己的失态,只是一低头,有什么东西就猝不及防地从眼中掉下来。
她的双唇不自觉地动了动,念出声音极小的两个字,甚至于好像她都没有喊出声,只是做了一个唇形,那个封印在她心底近三年的名字要喊出来,原来是那么艰难。
“妈妈,你不要哭,亚诺听话,亚诺洗澡。”亚诺慌乱地拿起毛巾自己搓澡,憋着眼泪不流下来。
季可卿弯腰把他抱住,那张纸颤颤发抖。
你是我的幸福。
To可可。
……
二月的容城依旧很冷,尤其是晚上,这样的夜晚通常很少人出来,可是偏偏有人是奇葩,不仅出来,还溜到别人家里。
秦家。
凌晨两点,一只身影熟络地从监控的死角里翻墙进去,为了不惊动别人,他偷摸着找到了别墅的后面,数了数,他确定了一个房间,便身手敏捷地爬上二楼阳台。
落地窗悄悄被打开,人影哧溜地钻进去,又把窗关上。
黑暗中,一双锐利的眼睛锁定床上的隆起,他悄悄脱了鞋,顺带把长裤和外套脱掉,掀开被子睡进去。
过了两秒。
“唔……唔!”
床上的人猛然醒过来,条件反射地要把那人踢下床,男人翻身一腿搭在她身上把她压住。
“嘘!嘘!是我啦!”
陆秉泽伸手开了灯,咧嘴笑着看向她,本以为她会放弃反抗,结果他一不留神鼻子就被上了一拳!
“疼!”
秦方桐怒意不减,还想再加一腿,陆秉泽敏捷地抓住她的脚腕,“不闹,今晚不闹行不行?”
“闹你半夜闯进我房间你说我闹?!”秦方桐火气更大。
她现在浑身就穿了一件宽松的体恤衫,她能不急么?
“滚下床!”她低吼了一声,眼神警惕地望着门口,怕自己控制不住的大嗓门把家人给引出来了,同时双手还紧紧护着胸口。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住外面么??”陆秉泽故意扯开话题,把她的注意力拉散。
“陆秉泽你要不要脸,随随便便爬上别人的床,下去啊!”她再次咬牙。
忽然,他慢慢压下来脸,橘黄的灯光下,他的目光迷离深邃,她怔了一下。
眼看着两人的鼻尖距离越来越近,此时此刻,她莫名地自发屏住了呼吸,睁大的双眸里只看得到他,一份悸动在左心房突突突地跳起,好像蹦蹦跳跳地要跳出她的嗓子眼儿。
正想说什么,他倏忽一下压下来,她反射性地闭上眼!
“好久没去玩了。”夹带着磁性的男声在耳旁响起,她马上睁开了眼。
“什么?”
陆秉泽邪魅一笑,透着散漫不羁,“我们去旅游吧,秦方桐。”
听完,秦方桐的眼珠一动不动,显然是愣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