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继而在那间挂有‘柳阁’二字的房间前停下,还未等熟门熟路的舒梓璃敲打房门,房门就被人从内打开。秦萧楚的眼前是一位浑身红袍的女子,女子面带红纱,当真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柳红衣,除了娇小玲珑的身高不及舒梓璃外,身姿都极为曼妙,着实是能令人心生保护欲。
柳红衣开门,抬头见到舒梓璃时微微额首一笑,当看到其身后的秦萧楚稍显惊诧,虽有疑惑在心依旧身姿半弯甚是卑敬道:“舒姑娘,可是两年未曾来过了,”柳红衣声音如银铃般空灵悦耳,直接将二人迎入房内,待到二人完全步入房间后又轻声将房门合上。
房内红帘红烛红木红花,与柳红衣一身甚是搭配,看得出来这位名为柳红衣的女子甚喜红色。对于这种色调的装饰,秦萧楚只在书中听过大婚之际时的洞房配红,大概与当下场景无差,此时只觉得万分不自在,随舒梓璃在椅子上座下,一言不发,斗笠与李记三福剑静置于一旁。
柳红衣将早已泡好的清茶端至二人跟前,继而端坐在古筝台旁,轻轻卸下那张从不轻易摘下的红纱放于一侧,露出一张巴掌大的精致小脸,加之脸上淡抹有胭脂粉底,乖巧之余不失媚色十足。
秦萧楚看的痴痴呆呆,心中盘算着这位柳红衣与青婵、司徒诗瑶、舒梓璃哪位更为好看,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不论是谁,风姿各异不好同做评比,还是坐着听曲比较实在,也算是学一回大哥秦御刀的附庸风雅。
窗外繁花丛丛,有秋月初起,柳红衣抚手伸出无名指在琴弦上一抹,抹出一声脆响,面带微笑温柔问道:“舒姑娘,想听些什么?”
舒梓璃询问般望向身旁秦萧楚,秦萧楚端杯喝茶的动作一停,脸露窘态,低声道:“我哪知道听什么,就是肚子饿了...。”
舒梓璃低眉浅笑,同样低声回答道:“奴家知道了。”随后朝柳红衣说道:“公子饿了,先上些吃食可好?”
柳红衣瞬时脸色僵硬,望向那位被称为公子的人后又迅速低下头去,小声说道:“好。”缓缓起身时也止不住惊慌失色的状态,双手颤颤巍巍从偏厅取来些许水果,试图抚平心中紧张之色的说道:“舒姑娘、公子,先将就一番,奴婢这就去送些餐食上来。”
以琴艺精湛及姿态温和而闻名的柳红衣此时却是这般唯唯诺诺,甚是难见。柳红衣一走出房门便长呼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胸脯才平静了思绪之后下楼去了后厨,想着亲自去取出几个食盒。
秦萧楚并未察觉方才柳红衣的异样,只是见到她出门而去后才喝下一口清茶,问道:“柳姑娘怎么这般喜欢红色?”
舒梓璃应声回答:“公子,红色喜庆,不好吗?”
秦萧楚在房中扫视了一圈,“但是看着怪吓人的。”
这般装饰的闺房确实少见,但是深知柳红衣喜欢红色的舒梓璃却安慰道:“习惯就好了呀。”转头又玩味似的问道:“公子,柳姑娘姿色如何?”
秦萧楚不假思索,耿直回答:“实属上佳。”
舒梓璃一脸怪笑,望向红帘深处,说道:“红衣姑娘一口楚腔最为迷人,身姿又柔软绝色,今夜让她为公子侍寝可好?柳姑娘只卖艺不卖身,那红被床榻还未睡过男人呢。”
秦萧楚不因这般调侃而生气,只是充满好奇,问道:“你如何知晓的这么清楚?”
舒梓璃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奴家甚是喜欢柳姑娘这般琴艺即好又温柔的女子,虽然时常在金陵,但常与其有书信往来,所以私交甚笃。”
秦萧楚无奈的摇了摇头,脑海中又浮现出之前对于眼前这位的印象“这真是位奇女子”。
见秦萧楚不答话,舒梓璃继续追问:“奴家这可算得上是割爱让柳姑娘为公子侍寝哦,公子要不要考虑一下?”
秦萧楚一脸鄙夷,搪塞着回道:“以前都是青婵为我暖床,不习惯别人。”却不去猜想即使自己答应,那位柳姑娘又怎会答应?
舒梓璃直接问道:“马车内那位随公子一道从天脊城出来的侍女?”
秦萧楚先是惊讶于舒梓璃竟然知道有青婵的存在,稍微琢磨过后觉得这位舒梓璃既然是秦家之人,自然也是对自己了如指掌,心中释然之下便简洁的回答道:“嗯。”
舒梓璃一阵感叹:“想不到公子还是个情种。”
秦萧楚叹气不答话了,是不是情种自己不知道,当下更为关心的是能够早些去到金陵,也难免想要知道那支商队现在所处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