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许多登徒子会在楼中过夜的缘故,一大早就浓妆艳抹的红姨早早的便在一楼候着了,不迎来,只送往,钱袋一个接一个收,笑得合不拢嘴,只是不停的挥舞着绣帕说道:“公子下回还要来哟...。”
舒梓璃自然也在出门而去前朝红姨扔出一个分量明显不轻的钱袋子,红姨更是笑的花枝乱颤,说道:“舒姑娘,如果红衣姑娘有服侍不周之处可要告诉红姨哦。”
舒梓璃停下脚步嘴角微笑,回道:“红姨见笑了,红衣姑娘的琴艺是愈发精湛了,红姨可要好生招待这位摇钱树,可不能让她有所埋怨。”
红姨扭捏着身躯,一脸陪笑道:“舒姑娘见笑了,我们清风楼啊,就指着舒姑娘和陆姑娘这两大招牌呢,如果她们两有所差池啊,红姨我的清风楼离关门就不远咯,不过红姨看得出来,舒姑娘对我们红衣姑娘很是上心,往后可得常来哦。”
红姨这般说来,舒梓璃也不多说了,只是点了点头,便带上斗笠与秦萧楚远离了这处风尘之地。
行至半道,秦萧楚故意在一处僻静处停下,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疑惑,开口问道:“说吧,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本是走在前方的舒梓璃回头停在秦萧楚跟前,莫名的反问道:“红衣姑娘的琴艺难道不好?”
“我不似大哥那般擅长琴艺之道,准确来说是毫无涉猎,听不出个好坏,但红衣姑娘所弹还算是悦耳,不管如何,心里终究不踏实。”
舒梓璃略作思考,问道:“公子当真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呀?”
秦萧楚破罐子破摔,坚决的回答道:“你不全盘交代我就自己去金陵,能不能活着到金陵,就看命了。”
舒梓璃一阵叹气,看公子秦萧楚这阵势,看来只能自己做出让步了,便说道:“唉,奴家真是拿公子没办法。好吧,奴家交代。”
秦萧楚左右瞧了瞧,虽然清晨人渐多,声音也渐渐嘈杂,但自己站的这地儿还算清静,便望着舒梓璃,静待她的答案。
只见舒梓璃开口说道:“公子,百年前那场浩劫金陵三大世家分三路平乱,可知道我们秦家死士打的是哪一路?”
秦萧楚不知其意,分明是自己抛出问题问的她,她怎么还反问了?好在这个问题自己也算是清楚,记得在西凉地界时,曹大哥就有提及,当下信心满满的答道:“长安。”
舒梓璃欣慰一笑,说道:“当年长安鏖战虽然比不上吴王城之战那么有名,但也是秦家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长安城比之金陵更为繁华,但毕竟是四周通达之地,虽易攻却难守,倘若不是因为这番缘故,只怕大纪国的都城会是这座长安城。”舒梓璃说完,转眼抬头看了看周围的青砖绿瓦,看了看不远处的主干道,没有被解疑释惑的秦萧楚也随着这位奇女子的视线左右来回望去,可用来形容这座城的词句大概也就只有‘繁华’二字。
相比于长安城的繁荣昌盛,秦萧楚更为在意舒梓璃的下文。
好在眼前这位奇女子没有过多的陷入感怀,接着说道:“秦家当年在长安城内外待了三个月,嗯....,公子既然是秦家下一任家主,奴家也不相瞒,家主见长安城地大物博,又紧靠有龙脉地之称的秦岭,所以令秦家死士在此暗中组建一大门派,一来可以令族内些许天资卓越之人窥得半分秦岭灵气,二来,也可以更好的掌控长安城的局势。”
掌控长安城的局势,往小了说,无异于是在金陵那位帝君的眼皮底下做手脚,往大了说,倘若张扬开来,足以被有心人哪怕是夸大其词也能冠以一个造反的罪名,秦萧楚不知,依旧面无表情,继续追问:“然后呢?这与柳红衣有什么关系?”
“秦家在长安城的据点名为乌鸿门,算不上是名门宗派,只能说是长安城内那众多门派的其中之一。柳红衣是楚越人士,楚地越人男性善战,女子娇弱。长安地处北方,男女豪气,少见这样的娇弱女子,加上善于琴艺之道的柳红衣拥有精致小脸,便更能令人心生怜悯,自然受人喜爱,所以她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进行伪装并且在城中站稳脚跟。”
不似舒梓璃的不急不躁,秦萧楚当即反问道:“伪装成花旦?”
舒梓璃点头示意。
楚越女子特地不远千里来长安伪装成花魁头牌,定然是有缘由在其中,舒梓璃应该是清楚,便继续问道:“那她目的是什么?”
长安城的大街旁,人来人往,秦萧楚正在寻找答案,想要让自己这一趟能够踏实。